在這十分危急的時刻,趙逸快速地從河岸遊了過來。
先前他上岸後,便在找林芷的身影。但無論是河岸還是河面,他都沒有看到林芷。直到後面,他見林墨抱着木頭浮出水面,便心道不好:林芷定是出事了!
想到這裡,趙逸迅速地跳下水,向林墨漂起的地方遊去。
随後,趙逸從水下撈起了已經昏迷不醒的林芷,抱着她遊出了水面。而林墨也被緊跟着趕來的丁一送到了岸上。
趙逸到了河岸後,直接抱着昏迷的林芷向徐滟走去。
“滟姨,林芷受傷了。”
徐滟看見滿身血迹的林芷,心裡咯噔了一下,快速地走到林芷身邊。
“放下她。”徐滟蹲下身,立即拍出了被林芷嗆進去的河水。
她從自己身上掏出了止血的傷藥,然後灑在了林芷傷口嚴重的左手上。
緊接着,徐滟用銀針紮了紮林芷抽筋的雙腿,最後給林芷喂了一顆補元氣的藥丸。
她如今隻能做一些簡單的醫治,更多的傷藥在林芷那裡,她身上除了銀針就隻有一些止血藥和幾顆補元氣的藥丸。
所幸,林芷溺水的時間不長,又被營救的及時,倒沒有什麼性命之憂。林芷身上最嚴重的傷,就是她的左手。若複原得不好,今後怕是要廢了。
徐滟隐隐擔憂着。
在所有人都上了河岸後,水面上方沒再發生石塊掉落。
山體滑坡停止了。
趙逸帶着昏迷的林芷向一戶農家走去,衆侍衛跟在了他身後,林墨更是緊跟在他身旁,滿眼擔心地看着他懷裡的林芷。
趙逸向這戶村民借住了一間屋子,把林芷安置在了屋内。這裡人煙稀少,趙逸隻借到了一間房,其他人就隻能暫歇在野外了。
随後,趙逸開始向附近的人打探江州府的情況,調整前進的路線。
林芷醒來時,已是深夜。
她看着自己還全手全腳地活着,隻覺得一陣慶幸。林墨正趴在她床邊,她起身的動作驚醒了他。
“阿姐。”林墨眼眶紅紅地看着面色蒼白的林芷,最終隻說了一句:“我會浮水了。”
“好。”林芷蒼白的臉帶着一絲笑意,輕手擦掉了落在林墨臉上的淚珠,向他道,“阿姐沒事了。”
說完這句話,林芷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下,她對林墨輕聲道:“阿姐現在有些渴,小墨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這間屋子是沒有茶壺,也沒有水的。
“好。”林墨拿着碗,匆匆出了屋子。
看着林墨消失在房間内,林芷雲淡風輕的臉開始扭曲,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鬼畜。
她左手現在痛得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
白天在水裡時,她正在逃命,忽略了手上的痛感。而剛才林墨在房間裡,她強力忍着不讓他擔心。
但此時她真的忍不了了,她的左手可是被石頭砸斷了,這裡又沒有麻藥止痛,簡直太痛苦了!
林芷拿出一根木棍,緊緊地咬在了上面。
她怕自己再不咬着什麼東西,她會痛得忍不住把舌頭咬掉。
“既然這麼痛,你當時為什麼還要直接用手去擋那塊石頭?”趙逸推門而進。
林芷痛得不想說話。
那種情況,若有其他辦法,她會用手去擋嗎?她不去擋,林墨的背就會被砸中,背上的骨頭斷了可比斷手更可怕。
趙逸也不在意林芷沉默,他直接道:“你這個行為簡直是在犯蠢!”
林芷怒了,吐掉了含着的木棍,“難道你有其他辦法嗎?若我不去接,砸中的就是林小墨!”
趙逸點頭,“若我是你自然有其他辦法。總之,不會不自量力地空手去接。”
“什麼辦法?”林芷不信。
“暫時還未想到。”趙逸攤手。
林芷更氣了,“你簡直不可理喻。”趙逸自己都沒有辦法,憑什麼說她犯蠢。
趙逸走到了她床前,把一個小瓶子放在了她床頭,“這是止痛藥,希望你會好受點。”
趙逸把藥留下後,也沒有過多停留,在林墨進來時,就走出了屋子。
林芷拿着藥瓶,頓時感受到了左手傳來的痛感。剛才趙逸激怒了她,讓她差點忘了自己左手受了傷,也沒覺得疼痛難忍。
此時,被忽略的痛感立刻向她襲來,強力忍住才沒有露出痛苦的表情。
“阿姐,喝水。”林墨端着碗,走到了她床前。
“謝謝小墨。”
林芷把藥瓶打開,到了一顆在嘴裡,順着碗中的水,咽了下去。
吃過止痛藥後,林芷的疼痛感,才漸漸開始減弱。
這一夜,她不用因為疼痛失眠。
第二天,林芷走出屋子時,看見了一個意外的人。
“陳叔,你醒了?”林芷驚喜地走了過去。
他們走在那條崎岖的山路時,陳松還未醒過來,一直有人背着他往前走。那時他處在隊伍的後面,所以林芷并不知道他的情況。
陳松除了面色有些白,沒有什麼其他症狀。雖然他昏迷不醒,但徐滟每天也在用銀針活絡他身上的各處穴位。
所以,他清醒後到沒有不适的地方。
“摔進河裡的那刻我就醒了。”陳松說道。
林芷這才明白為什麼她和林墨是遊到最後面的人。
她原以為有人帶着昏迷不醒的陳叔,速度肯定會放慢,她先前還擔心着,怕陳叔又出事。但陳叔在中途醒了,自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那滟姨?”
“是我帶她遊過來的。”陳松頗有幾分無奈,又透着些許慶幸。
在金州府發生了水患後,徐滟就臨時學了浮水。但她未學多長時間,能保證自己不在水裡沉下去就非常不錯了。
跳崖時,徐滟雖沒有和陳松綁在一起跳,但是除了繩子各綁各的,她是摟着他一起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