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滟不放心陳松,甚至妄圖用她三腳貓的浮水把陳松拖到河對岸去。
幸好,陳松在中途醒來了,不然他倆真的會沉在水底。
在陳松成為植物人後,并不是沒有意識。他能感知到周圍的情況,也能聽見有人對他說的話,但就是無法清醒。
當他知道徐滟要帶他跳崖,簡直心驚肉跳,所幸在進入水中時,他醒了。
林芷看見陳松醒後,心情格外好。
她想:滟姨再也不用在夜裡默默地哭泣了。
林芷曾經偶然瞥見徐滟抱着昏迷的陳松哭泣,但徐滟卻從未在他們跟前表現出異常的情緒。
诶?他們人呢?
想到這裡,林芷才注意到她并沒有看到其他人。
“陳叔,人都去哪兒了?”林芷問道。
“他們在河岸邊的空地上。這處村落沒有幾戶人家,借宿條件不夠,他們就直接歇在了外面。”
“小墨和趙逸也在那裡嗎?”
陳松點頭,“嗯。他們也在那兒。”
林芷沉默了半響,原來隻有她的待遇最好,還有房間住。
“阿滟讓我告訴你,如果你醒了,就去她那裡換藥。”
“好。”
林芷跟着陳松走到了衆人聚集的地方。
因為昨日林芷陷入昏迷,直到深夜才醒來。所以,他們沒有搭建帳篷的工具,隻能直接露宿在了野外。
不過,有柴火取暖,倒也不冷,隻是今日衆人精神有些不濟。
林芷找到了徐滟,按她的要求,取出了一些藥草給她。
徐滟重新處理林芷手上的傷口,突然問道:“止痛藥的效果怎麼樣?”
“還不錯,我吃了後,手上的痛感明顯減輕了不少。”林芷回答。隻是她心裡有些疑惑,若有止痛藥,怎麼一開始滟姨沒有給她吃?
她猜疑道:難道那不是滟姨的,是趙逸的?隻是看那藥丸的形狀和大小與滟姨平日裡做的藥丸很是相像。
最後,林芷還是問出了口,“趙逸手上怎麼會有止痛藥?”
徐滟道:“那是昨日他讓我緊急制作的。”
“隻是最開始我沒有制作的藥草,有心無力。後面他去尋回了藥草,大晚上把我叫醒,讓我給他制藥。”
“若不是為了你,誰願意理他?”
徐滟滿口抱怨。
知道她有多長時間沒安穩睡着嗎?昨日阿松醒來,她才能放心入睡。結果剛睡着,便被趙逸那小兔崽子叫醒。
幸虧她沒有起床氣,不然趙逸逃不了她的一頓毒打。
林芷趕緊說道:“謝謝滟姨,滟姨對我真好。”
林芷心想:趙逸為她尋藥,她總不能讓滟姨遷怒他吧。
徐滟笑了笑,輕輕戳了一下她的傷口,“你啊,下次别那麼傻,你的手還想不想要?”
林芷疼得“嘶”了一聲,求饒道:“滟姨,你輕點,我的手現在就要沒了。”
“你可别胡說,我又沒用力。”徐滟放下了林芷被包紮好的左手。
“下次可别空手接石頭,不然,你的手我可真保不了。”
“呸呸呸,哪有什麼下次。”林芷插科打诨道,“滟姨,你可别詛咒我。”
“好,記住你說的話。”徐滟看着林芷耍寶。
此時,林墨端了一碗粥走了過來。
“阿姐,吃飯。”
林芷現在隻有一隻手可以用,自然是不能自己端着吃的。林墨一勺一勺地喂着她。
林芷隻覺得這味道分外熟悉,一吃就知道是林墨親手做的。
看到林墨,林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墨,你是如何知道懸崖下面是河流的?”
“在進入江州府前,我仔細研究過它的地圖,觀察了它的幾條河流走向。雖然最開始我看的地圖比較粗略,但進入江州府後,這一路走來,我一直有在腦海裡補充江州府的詳細地圖。”
“崖底下的河流在進入山路前我便有所察覺。最開始山路沒有那麼高,隻有十幾米,雖然崖底漆黑一片,但我用石頭砸落時,聽到了細微的水聲。”
林芷有些沉默。
林墨發現河流的方法并不算高明,但最高明的一點是他在時刻記錄周圍的環境。或許他才是最關注天災的人!林墨的記憶力确實驚人得有些恐怖,但若未放在心上,他未必觀察得這麼仔細。
“阿姐,我說過我會幫你的。”林墨格外認真地說着。
隻是當他看見林芷被包紮得嚴實的手,悶悶道:“但我還是讓你受傷了。”
林墨垂着頭,顯得格外低沉。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林芷用未受傷的手,拍了拍林墨,“若沒有小墨,這次我們未必能脫困。”
這時,林芷看見趙逸帶着一批人拖着幾十根樹木向他們走來。
“趙逸要幹什麼?”林芷問道。
“他要用木頭造船。”
“造船?”林芷有些驚訝。
林墨解釋道:“這條河流會直接流經縣城,我們坐船會便利些。懸崖底下的山路更不好走,附近的村民出去都是坐船。”
半月過後,船造好了。
所有人上了船,向着縣城出發。
在河上漂泊了十多日,他們到了江州府的一個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