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府現在已經有人發現了瘟疫。知府下令關上所有的城門,整個梁州府現在已經全被封閉了。而且,各處邊界還有官兵在把守,嚴防有人偷偷進出。”
林芷蹙眉,問道:“那梁州府現在的百姓怎麼辦?”
“知府劃分出了一條隔離帶,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被單獨關了進去,防止瘟疫持續擴散。”
林芷點頭。“如今也隻有這樣處置了。”
封鎖梁州府,保全了外面的人,單獨把瘟疫的人隔離出去,盡最大的可能保住梁州府的百姓。
隻是如今,他們大概也要被困在山谷裡了。
他們這裡距離出梁州府的出口,還有很長的一段路,其中要經過三四個縣城。他們總不能把每個縣城的人都迷暈,然後逃出去。
先不提迷藥是否足夠,更重要的是他們不能走。
現在,他們并不知道瘟疫的源頭是什麼。若匆忙出府,感染瘟疫的可能性更大。
而且未知他們身上是否攜帶了瘟疫,畢竟瘟疫有一定的潛伏期。若此時他們走出梁州府,把瘟疫散播出去,那他們就成了罪人。
如今,他們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待在山谷裡,時刻注意着梁州府的消息。
因為趙逸和丁一要時不時地出谷打探消息,所以兩人在小山谷裡被單獨地隔了出來。
他們帶回的消息越來越多,但無一例外,均是驚人的壞消息。
雖然梁州府的知府在第一時間把感染瘟疫的百姓單獨隔離出去,但依舊沒能阻止瘟疫的擴散。
而那些感染瘟疫的人群,症狀越來越嚴重,梁州府的醫士們已經束手無策。
當梁州府第一個感染瘟疫的人死了後,所有人都開始恐慌起來,他們清晰地認識到,這場瘟疫是會死人的。
梁州府開始亂了!
那些未被感染的人,迫切地想要離開梁州府。梁州府感染瘟疫的人數日益增加,誰也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感染瘟疫的人。
梁州府的官兵每日都會押送回一大批想要逃出梁州府的百姓。
但瘟疫爆發後,随着死亡人數的增多,百姓們開始風聲鶴唳。“逃出梁州府”,幾乎成了那批未曾感染瘟疫的人的執念。
他們開始毆打官兵,開始摧毀城門,開始發洩被困梁州府的不滿。官兵們越來越難以阻止百姓們瘋狂的行為。
一向愛民如子的知府大人發怒了!
他直接采用鐵血手段鎮壓鬧事的梁州府百姓。凡是毆打官兵、破壞城牆、想要逃出梁州府的百姓,一經發現,立刻處死。
這個政策一被執行,殺雞儆猴地處置了一批人後,梁州府的百姓才徹底安靜了下來。
隻是百姓們心中的恐懼感卻在逐漸累積,若瘟疫一直無法解決,當他們對瘟疫的恐懼到達頂峰時,恐怕知府用再鐵血的手段也鎮不住這群人。
未感染的人群剛安靜下來,感染的那批人又鬧了起來,因為他們不想被集中關在一起。
有的人确實隻是生了病,卻因沒人能診斷出瘟疫,他們便被外面的人送了進來。
他們一開始以為自己也是感染了瘟疫,但後面發現,他們當中有人漸漸好轉,而感染瘟疫的人隻會越來越嚴重。
但這時卻不會有人把他們放出去,因為他們已經接觸了感染瘟疫的人。此時,不會有人再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怨恨,他們認為自己原本沒有感染瘟疫,卻因為瘟疫最開始的症狀與生病的情況類似,他們被迫地被關在一起,被迫地染上了瘟疫。
他們開始鬧,開始不願被隔離。
但梁州知府為了控制疫情,強力地把他們關了起來,再鬧的人直接會被官兵砍頭。
這些人才懷着怨恨,安靜了下來。
其實,梁州知府又何嘗不知道有些人是無辜的。但梁州府的大夫在瘟疫的最初階段無法辨認瘟疫,為了防止更多的人被傳染,隻能一視同仁地全關了起來。
若有足夠多的人手,足夠多的設施,或許知府還會采取其他辦法。但為了守住城門、封閉梁州府、鎮壓暴亂……就幾乎搬空了梁州府的官兵,實在無法分開監督這些人。
盡管知府大人采取了百般措施,疫情依舊沒有被控制住。
因為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害怕自己被關起來,害怕自己“被迫染上瘟疫”,他們開始隐瞞不報,開始隐藏自己的“病情”。
所以,疫情在以勢不可擋的姿态在擴散!
知府大人愁得頭發都白了。
林芷曾向徐滟讨教過,能不能在最開始就分辨出疫情。
徐滟直接搖頭,她道:“疫情最開始的症狀就與生病無異,無法直接進行判斷。”
“而且,梁州府的疫情從未被真正的控制過。由此可見,這次的瘟疫有一定的潛伏期,在短時間内不會被人發現。”
徐滟看着山谷外的方向,憂慮浮在了臉上,“更關鍵的是,至今還沒人發現這場瘟疫的源頭。感染的途徑便沒有封鎖,疫情就不會被控制。”
林芷聽後皺着眉,神情也凝重無比。
她道:“現在梁州府已是全封閉狀态,若是無人能把醫治瘟疫的藥方研究出來,最終所有人都會被感染,也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