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逼自己太緊了。
恐懼無法克服的陰影和過去也無所謂。
我們是可以依賴的朋友。
我們超級可靠哦。
“什麼嘛……”餘鏡台覺得這些人大晚上不睡覺做這些好像開屏的動作簡直莫名其妙,搞得他也有點莫名其妙的奇怪。
心髒好像被泡在了可樂裡,咕噜咕噜地冒着氣泡,還有一點不知所措的甜穿過喉嚨,齁的眼睛酸酸的。
“——别小看我啊。”餘鏡台自信挑眉,語氣是連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哽咽。
“我可是‘修真界第一盾’。”
“你們才是賺到大的了!”
這種不論身處何種情境,不論行為成效的大小,不論邁向未來的路徑如何,總有一群人守候着自己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他一個異世孤魂身臨此處,飄飄蕩蕩無所歸處,以為自己早已習慣孤獨,也幻想過未來會不會有一天自己能找到在世間的錨點。
幸運的是,餘鏡台遇到他們的時間足夠早。
如果有人在身後可做磅礴山海,那麼任性一下也是沒關系的吧。
一群笨蛋。
一天後,方舟帶着一行人來到了玄春門。玄春門總部坐落在南區最繁華的青溪城,在堪稱寸土寸金的中心建起連綿的圍牆,就連深受收藏家喜愛的落花石,也隻配當做牆内的地闆。開在各地的玄春分部裡的裝潢就已經很誇張,更别說總部。玄春門好像極其注重對稱和平衡,一眼望去,每一處都像是藝術品,充滿着藝術與金錢的氣息。
“你這裡缺不缺人打下手,我能走個後門應聘嗎?”真-苦修-佛門餘鏡台躍躍欲試,好像下一步就能抱住沈岸的大腿。
“我這裡缺個試針的藥人你有沒有興趣?”沈岸又換了一個金色的發冠,兩邊垂落下銀白的絲質冠帶。
“所以你到底有多少個發冠?”餘鏡台在金錢的沖擊下化身吐槽役:“你是發冠俠嗎?”
“誰知道呢。”
“現在所有選手都到齊了,玄機閣還是老樣子,又不出世。房間是按照宗門劃分,待會兒會有人帶你們過去。距離比賽開始還有一天時間,我要去忙些事情,你們一會可以好好逛逛。”沈岸不知又從哪兒變出把折扇,短短的話語讓他的形象瞬間高大起來。
“花費記我賬上。”
有了沈岸大少爺的贊助,幾人直奔清溪中心區域。正值特殊時期,城中随處可見攜帶弟子身份牌的選手和押寶開局的商家。長街相通,承載滿城的沸沸揚揚。
南區的街道繁雜,不像北區大都直來直往,黎螢早就不知道去了哪撒歡,餘鏡台一邊說着不好意思一邊沖進各大店鋪瘋狂消費,宓觀魚喜歡進些胭脂鋪,為她拎包的人又開啟了一輪新的競争,淩清秋一開始還能看到枕蘇,随後也被洶湧的人潮推擠開來。經過一番雞飛狗跳後,枕蘇成功斬獲迷路成就。
“這清溪城的熱鬧也太足了些。”枕蘇感覺自己的腦殼都在人聲喧嚣中隐隐作痛,突然到了一個陌生的清淨地方,反而舒服許多。
她在一片桃樹林間停駐,桃林中心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湖。
花瓣紛飛,佳人靜立湖畔。一時間說不清到底是人偏愛着落櫻缤紛的的花,還是花映襯着楚楚動人的人。
“砰!”突然在湖畔的一棵桃樹上,掉下來一團紅影。枕蘇吓了一跳,看着好像是個人,忙上去查看。
是位紅衣女郎,生着張白淨的瓜子臉,眉目卻比尋常人更鋒利些,墨發紮着一個高高的馬尾,露出光潔的額頭,隻是臉上無端地多了些紅暈。她見枕蘇靠近詢問,臉上紅暈竟有再蔓延的趨勢。
“這位姐姐,可是摔疼了哪裡?”枕蘇見她半晌不說話,身上也沒有分辨仙門的弟子牌,隻得出聲詢問。
“……你。”這女郎仿佛剛剛找回了聲音,一個翻身站起,頭上還滑稽地蹭了兩根草葉,“你剛才叫我什麼?”
“……姐姐?”
依她身形面容,應是同輩不假,莫不是駐顔有術的大能?
枕蘇有些不太能确定面前人的身份,剛想改口叫前輩,卻見面前女郎胡亂地拍拍身上沾染上的灰塵,抓着她的手就塞給她一個紅玉镯。
“我叫燕回!燕子的燕,回家的回……我是玄武堂的!”她嗫嚅着,突然就掩面跑走,像隻受了驚吓鉚勁沖刺的傻狍子。
“欸……”枕蘇在燕回身後無奈擡手,燕回卻跑的格外迅速。她看着手中的紅玉镯形态的儲物镯,使靈力一探。
“然後呢然後呢?”
供玄清派住宿的客房内,餘鏡台一邊磕着新買的紅棗味瓜子,一邊打量放在桌子正中心的镯子。
“你自己看看吧。”枕蘇歎了口氣,面上是罕見的無奈。
餘鏡台指尖搭在镯上,探入靈力,被内裡閃了個眼花。
儲物空間内全是上等品階的靈石和一看就價值不菲的各式法寶,塞的滿滿當當,甚至縫隙中還夾雜着凡塵界用的金葉子。
“這麼多靈石法寶!她白給你了!我怎麼沒遇見這好事!”餘鏡台實名羨慕,表情酸酸的換了個原味瓜子繼續磕。
“她不會是對你一見鐘情,想要和你結契吧。”宓觀魚把镯子拿起來把玩,神色不明地調笑道:“當年你隻去琴坊拜訪了不到三日,就把我的一位師妹迷的非你不嫁,阿枕的魅力真是絲毫不減。”
“霍——感情是聘禮!”餘鏡台看熱鬧不嫌事大,十分敬業的煽風點火。
“啊?結契?不可以!雖說結契不一定非要男女之間,但……我、我不同意這門親事!”走神了的黎螢聽話聽一半,張牙舞爪地就要去玄武堂鬧,被沈岸捏住後頸衣領提溜回來。一技不成,她又去搖晃一旁像人形立牌一樣呆住了的淩清秋。
“不能結契。”淩清秋斬釘截鐵的語氣成功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他面色嚴肅地掏出了一本書,肢體行動間甚至帶着恭敬的意味,“第一次見面就強行塞東西,還落荒而逃,全無形象,不是好人。”
黎螢奪過書,封皮上是幾個快要閃瞎人眼的花體大字。
《如何做靈魂有香氣的男修之禮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