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在廳堂坐下，透過屏風盯着他，目光不善，邊看邊壓着怒氣道：“艾至，你以為這樣便能讓我消氣？”

艾至的回答是擡起腿，踩在木桶邊緣，彎下腰，繼續不急不慢地擦拭着。

男人聲音沙啞：“快點給我滾出來。”

艾至便裹了沐巾，裡面什麼也沒穿，拿發帶做腰帶，随意系着。

“怎麼了？竟白日來尋我。”話語無辜。

他站在屏風旁，彎眸看着男人，“地上好髒，我剛剛洗幹淨，真要滾嗎？”

“滾。”男人毫不心軟。

門被男人踹壞了，斜斜地爛在一邊。這裡是他的住處，艾至一眼望出去，同許多人對上視線，有同門，有奴仆，他們眼神各異，但艾至不在意。

敢看，以後挖眼睛好了；敢多嘴，以後拔舌頭好了。

反正這人也會慣着他的。

待艾至到了男人身前，男人敞開腿坐着，而他跪着，男人抓起他尚且濕漉漉的頭發，冷冷道：“你知道你惹了誰嗎？”

艾至對他露出個讨好的笑，男人給了他一巴掌。

艾至便彎下身子，抱住男人的腿，“主人，主人，對不起，我錯了。”

男人氣急，又抓起頭發給了他一巴掌。将艾至拍得砸在了地上。

艾至晃晃發暈的腦袋，又跪着，爬過去抱住男人的腿。

濕漉漉的淩亂發絲貼在臉上，面頰高高腫起，發帶斷了，沐巾已經不能遮身，他整個人在男人面前一覽無餘。

男人擡起他的下巴，端詳着他的狼狽。仍是生氣。

“她們一個是雲家的大小姐，雲家人現在拿此來要挾我，漫天要價，這也就算了，頂多破财消災，另一個是梧提道君新弟子的姐姐，呵，親姐姐！我都不敢想等人家知道了這件事，你有幾條命去賠！”

“救我，主人。”艾至趴在男子腳邊，專注地舔吻他的鞋子。

艾至陰柔白皙的面容此時帶上不正常的绯紅，将平凡普通的五官也襯得誘人。

爽意爬上男人的四肢百骸，他俯下身，扣住艾至的後頸，毫不憐香惜玉地扯着他皮肉，将其扯到自己面前，賞賜般，在他嘴唇落下一個吻。

男人聲音忽然變得溫柔，“小艾至，隻要我還能活，當然會救你。”

艾至露出詭異笑容，滿足又痛苦。

……

事後。

敞開的大門外已經不見什麼人影，大家紛紛被吓跑了。

“那我們，殺了蘇清曲麼？”

艾至渾身傷痕，寸縷不挂，卻還是挂着笑意問。

男人又掐住他身體，看白皙皮膚帶上血色，“小艾至，你真是記吃不記打啊，我們殺蘇清曲容易，蘇清曲的弟弟怎麼辦？殺她弟弟容易，梧提道君怎麼辦？”

最強者的威嚴，即使是他，也挑戰不了。

“那怎麼辦，主人，我真給你惹事了麼？”

話語可憐，表情卻不是這樣說的。

男人認真打量着艾至，忽然道：“怎麼辦？小艾至，我竟然覺得你是故意的。你是不是早知道她們的身份了？”

艾至露出個溫順的笑，隻是牙齒上全是血，看起來像一朵萎敗的玫瑰。

“我隻知道蘇清曲的哦，我不知道陸雲曦是雲家大小姐。如果知道——我會兩個都賣了。”

男人又抓着他的頭發将其頭砸在地上，頭發這時已經幹了，隻是全滿是髒污，男人自背後看他漂亮的蝴蝶骨，柔順的腰線，微翹的臀部。

“小艾至，你怎麼這麼壞啊，我可真是——太喜歡了。”

“……”

“别擔心，她們，我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