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屬于他的——
衛兵看守,他這個戴了鐐铐的階下囚被押在少爺營帳前,秦肖肖卻始終與他鎖拷之下的手交握,滿眼憂慮。
——旁人大概也搶不走。
曲歡眸子泛起笑意,打趣道:“她築基中期修為,和姐姐不像。”
秦肖肖:“???”
她半天反應過來,“你說我?”
羞恥心“騰”的上來了,如娘在秦肖肖眼中與花弦月有得一拼,都是十分放蕩的人,她雖然也滿腦子顔色,但她好歹不大庭廣衆影響市容吧?
再說如娘和雷承青澤的相處模式,對比她和曲歡的,秦肖肖心中有細微的高人一等的感受。
而曲歡注意的竟然不是這個而是修為,秦肖肖内心的一點點自得被打擊了,她的修為竟然還比不上如娘!
頓時惱羞成怒。
“你!你!你去找修為高深的女修吧!”
她使勁踩了曲歡一腳,便要背過身去。
曲歡抓住她拂過的衣袖,溫聲道:“姐姐,我錯了嘛。”
“哼!你以後不許說我!”
曲歡甜甜地彎起嘴角,“好。”
周大龍,也就是最先起沖突的那個衛兵,一臉鄙夷,指着他倆,“等等!你們都階下囚了,打什麼情罵什麼俏?當我們空氣是吧?”
可是他們的“範本”——如娘和雷承青澤那邊,衣服都要脫完了呢。
“咳咳咳……”秦肖肖咳得驚天動地,乖乖站好,埋着頭,小聲和曲歡說,“你不許看。”
“嗯。”曲歡也小聲回她。
但過了一會兒,曲歡扯扯秦肖肖的袖子,“姐姐,要不然你先走?我陪他們解決一下事情。”
秦肖肖搖頭,“我是那麼薄情寡義的人嘛?”
“可是那紫衣服觊觎姐姐,我不開心。”
這句“不開心”吓得秦肖肖心拔涼拔涼的,她急忙說:“你可千萬不要不開心。”
“那姐姐先走?我們秘境口遇。”
“那你……”
曲歡以為她要說“那你小心”,正要點頭。
“……别欺負雷家公子。”
曲歡:“……”目光一點點變得哀怨。
秦肖肖着急地瞟他,“說話呀,答應不答應?你不答應我就不走。”
秦肖肖也不知道曲歡修為到底如何,她也沒什麼概念,但下意識覺得,曲歡看見營帳而不避,就是想找雷承青澤玩。
她很擔心雷承青澤。
曲歡終于還是點了頭。
陣法生效,秦肖肖消失在光暈裡。
“哎喲!”周大龍眼看着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斥手下人,“還不快去追!”
被曲歡制住肩膀。
“你又掙脫了?!!”周大龍一臉驚悚。
曲歡沒費多大勁,把一隊人全部捆在一起。
雷承青澤和如娘兩個衣衫不整的,單獨吊在樹枝上吹冷風。
曲歡坐上躺椅,抛起瓜果吃,還拿蒲扇扇着風。
他沒堵衆人嘴巴,由是大家罵得很難聽,曲歡全當耳旁風。
有罵得太難聽的,樹上會冒出藤蔓去抽一鞭子,大家全捆在一塊,被抽也是一起,頓時慘叫連連。
雷承青澤不好意思罵人,被扒光衣服綁樹上這種事叫他覺得這輩子的臉都丢完了。
曲歡還放了一個留念石對着他,笑着說:“叫兩聲,我拿去給家主大人聽。”
雷承青澤憋紅了臉。
要是被父親知道他這麼無用,帶了這麼多人和法器竟然還敵不過對方一個小少年,想必要家法伺候。
他忍了半天,憋出來一句,“你到底想幹什麼?”
甫一開口,藤蔓照着慣性抽了他一鞭子。
雷承青澤咬着唇忍了,同他綁一起的如娘卻被打得尖聲慘叫。
“放開她,全沖我來。”雷承青澤氣道。
又是一鞭子,比上一鞭更重。
雷承青澤忍得額冒青筋,如娘則慘叫聲更大。
周大龍冷汗都下來了,連忙幫忙轉移戰火,“我操、你娘的!有本事沖老子來!你個雞兒玩意兒!”
曲歡卻不生氣,“我母親在凡界,淵時國的定國公夫人,你有那本事,自己去吧。我倒是不介意。”
周大龍渾身惡寒,“娘的,什麼玩意兒啊!”
曲歡杵着頭聽他們罵了一夜,大家都蔫巴巴時,他才想起來問:“我沒欺負你們吧?”
“呵呵。”周大龍剩最後一點兒力氣冷笑。
曲歡看向雷承青澤,慢了很多拍才回答他的問題,“放了你們也可以——秘境入口,可以插隊吧?”
*
秦肖肖擔心了曲歡一整晚,憂心忡忡沒睡着。
早間,出界的隊伍竟然動了。
她跟鈴風幾人去排隊,到一個小巷子岔口,被人抓着手臂拖到小巷子裡。
鼻尖全是熟悉的安心味道,秦肖肖沒掙紮。
“诶你……怎麼……”
“噓。”
少年看看小巷兩邊,見無人注意,将她抵于青牆,手墊着她後腦勺,在她唇上印下一個輕而短促的吻。
“能過來是小紙符替身,本體跟雷家公子幾個,要去把跑掉的犯人抓回來。姐姐,别擔心。”
他要走,卻被秦肖肖抓住手腕。
“真是小紙符替身麼?”
她眼中光華流轉,“那這張小紙符送給我好了。”
曲歡輕笑,“好吧,本體在這裡,小紙符替身在他們那裡。”
秦肖肖牽住他的手,戀戀不舍。
曲歡親親她額頭,“可是我真得走了,才知道原來開秘境要活人獻祭,但準備好的那些死刑犯被我放跑了,得去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