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肖肖也有點難受,腰酸腿麻,聞言松手向後倒,遊了幾步又坐去曲歡旁邊,輕而歡快地在水中晃動雙腿。
“哪裡難受?”她賊兮兮地貼臉過去問。
曲歡瞧了她一眼,斂目不說話。秦肖肖以為他是害羞不說話,還想再來幾句刺激刺激時,曲歡回話說:“心和身。”
“……”秦肖肖慢慢放下腿,掌心撐在石階上,直起腰來,神情有些僵。
對喔,曲歡隻是失憶,不是傻了。
心裡不願意,卻被她騙着如此。
“那……”
語未竟,曲歡已牽着她的手到自己心口,感受裡面搏動的心髒,緩緩道:“它像是有刀紮進去一樣,刺麻的疼,不是長刀,應該是一柄短短的匕首。”
秦肖肖瞳孔顫動,神情變得很是可憐,身子發起抖來,想要往旁邊撤,但曲歡拉着她的手不讓她走。
她不想聽了,好歹不要在這種坦誠相見的時候聽,她開始掙紮,但曲歡偏要說。
曲歡表現得疑惑:“是被人傷害過麼?我明明感覺……很開心,很歡喜,但心髒先于我的意識疼痛。”
好像曲歡不弄懂這一點,就不會往下。
秦肖肖以為這件事早就揭過了,沒想到曲歡失憶了,她要再面對一次。她可憐地望曲歡心口,又望他神情,毫無辦法,隻能小心地湊過去,親了親,擡臉帶着讨好問:“還疼麼?”
曲歡垂眸打量她幾息,近乎不近人情地冷漠道:“更疼了。”
天啊,秦肖肖絕望地閉上眼,承認道:“我捅過你一刀,用的短匕首。”
她閉眸時,曲歡那絲疑惑終于散去,神情完全輕松,嘴角上揚了一些,又拉着她的手向下。
秦肖肖尖叫一聲,急忙把手抽開,像被辣椒灼到一樣,貼在石壁上冷靜。
她低下臉,一點不動了。
曲歡像告狀的小孩一樣,湊她耳邊告訴她:“這裡也疼。”
秦肖肖覺得自己除了不疼哪裡都不好,吸吸鼻子,胡亂回答:“嗯,是,對的。”
曲歡又說:“心口也疼。”
秦肖肖要被他折磨瘋了,猛地擡臉問:“那要我怎麼辦!”
四目相對。
曲歡還是那個漂亮的曲歡,不應該讓她那麼煩躁。他小心地提出:“……能再親親傷口麼?也許親親就不疼了。”
好,秦肖肖滿足他。
曲歡一下一下撫摸她的頭發,在她擡臉時,看着她眼睛驚奇地稱贊:“真的不疼了。”
“…………”秦肖肖呆呆地看着曲歡,好像有點懂他一晚上鬧什麼幺蛾子了。
拐彎抹角。又明目張膽。
要她給他口?
——疼的地方要分心和身,心要她承認傷害過,要她親一親,同理,身也疼,她惹起來的,也要她同等對待。
“可以麼?”曲歡垂着眼,眸色疏淺。
老天爺。
沒理解錯吧?秦肖肖震驚了,她那麼大一個純情阿歡呢?
原來那麼會玩麼?
“還是你先來?”曲歡又問。
秦肖肖艱難地吞咽唾沫,罵了聲:“操。”
互相的。
這小子,車速讓她都跟不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