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學兵猝不及防的接過裝備,看王一一瘸一拐跑的還挺快,隻得妥協,“那你先自己跑試試,跑不動了喊我!”
剛才那一跤,其實兩人身上均有擦傷,細密的血珠滲出,被内裡的衣物吸收。
但就這麼一點兒人類根本嗅聞不到的血腥味,在高體溫的加熱下,慢慢散發出去,引來了附近的嗜血蟲。
秦學兵他們也跟張钊一樣,都拿着趁手的東西邊跑邊揮舞,時不時觀察全身以防萬一。跑着跑着,周圍的嗜血蟲越來越多,他收到了張钊的通訊請求,但實在自顧無暇便沒有接。
本以為再跑一段路就好了,但驅走的蟲子仍圍在他們身邊不離開,還總往秦學兵右邊肩膀,以及王一的左胳膊肘上落。兩人反應過來,這兩個位置怕是受了傷有血迹。
秦學兵立即按下救援鈕,兩人拼盡全力往山下奔去。
對付蟲子,槍械根本沒用,好在秦學兵還有個電擊警棍,王一帶了瓶辣椒水,幫他們争取了一點時間。
幸虧張钊提前聯系了指控室,直升機在收到救援警報之前就已朝他二人方向趕去,所以來的特别及時。
直升機懸在頭頂,艙門打開,“閉眼憋氣!”
嘩啦——兩大桶警用辣椒水從天而降,準确的将二人澆透。
嗜血蟲受到氣味刺激驟然遠離,吊梯落下,秦學兵架着王一讓他先爬上去,而後自己才上。
待兩人抓緊梯繩,直升機立刻飛走,絕不給蟲群圍上來的機會。
飛行途中,二人繼續向上攀爬,後艙穿着防護服的兄弟伸手把人一個個拉上去,迅速閉艙。
确定沒有嗜血蟲跟進來後,秦學兵和王一迅速脫掉全身衣物。
一左一右兩個穿防護服的兄弟,拿着滅火器那麼大桶的消毒劑将二人從頭噴到腳,然後每人紮了兩針注射用維生素C和還原性谷胱甘肽,“不知道你倆有沒有碰到蟲身,先打上,以防萬一。”
“我右肩膀之前有碰到嗜血蟲,整隻落在上面的那種,從我發現到現在。。”秦學兵看了眼扔在一旁的裝備,咽了口唾沫,“大概4分鐘。”
“。。。。。。”除了螺旋槳的轉動聲,整個機内安靜的吓人。
王一開口:“我能看見的,就是左胳膊肘碰到過蟲,但都是剛一接觸就我被打掉了。至于其他的,太忙亂了沒看清。”
大家仔細檢查,秦學兵右肩三角肌處有一小片擦傷,當中一個圓形的黑紅色血泡,是嗜血蟲毒液的腐蝕痕迹。
王一還好,他左肘的擦傷非常小,其上有2個紫紅色小圓點,皮膚平整。看這痕迹,他碰到的應該是蟲背,這個時間了如果還沒有被腐蝕,一般問題不大。
王一神色複雜的看着秦學兵,嘴抿起來又張開,明顯一副愧疚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的樣子。
秦學兵心裡也慌,他也害怕。短短幾十秒内,他甚至把自己萬一殘廢或者死了以後,方陶、父母該怎麼安排都想好了。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還沒跟方陶領證,要不方陶的心理負擔得多大,離婚會被人說不能共患難,不離自己就是她的負累。
秦學兵想,原來走馬燈就是這個意思麼?
“小王哥你别這樣,我還沒死沒殘呢,才4分鐘,而且也打了針了,應該問題不大。”
人從高度緊張的危險狀态下轉危為安後,情緒很容易爆發。
王一忍不住高聲道:“就算沒問題,留個疤我也難受!要不是背着我,你早跑了也不能摔倒。”
秦學兵現在反而無比冷靜,他笑笑:“這可不一定,大晚上跑下坡野山路,那滿地的坑和樹根,摔倒的概率可不低。咱應該怪那個豬屎傀儡,都是他的錯,不是你的問題。
你可别給我搞煽情,現在不流行這個,而且也不符合你粗犷的形象。”
飛機内4個兄弟一起附和:
“對!都怪那個狗b傀儡!”
“都是那個傀儡背後的人的錯!”
“這肯定是虹國或者傲麥幹的,弄他丫的!”
“你瞧不起月河是吧,咋不能是他們?”
“就月河窮的那樣可養不出來這麼高級的傀儡,管他是誰,幹他!咱天星怕過誰!”
秦學兵下意識反駁,“别說狗b,張钊聽了得罵你。”
尴尬的氛圍被沖散,大家七嘴八舌的聊起來。
“要我說張钊就是這點太敏感,每次非得糾正别人,又不是罵他。”
“人張钊那是為犬類正名,憑啥罵狗,狗可是人類最好的朋友。”
“你們這次可得好好感謝張钊,要不是他聯系指控室,我們可到不了這麼早。救命大恩,你倆可得表示表示,你看他戴的那土靈石沒有,花了一筆巨款都欠債吃不上飯了。”
秦學兵和王一疑惑,“關張钊啥事?”
“嗨,我跟你說,狗哥的第六感可真是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