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張總和張钊從食堂打包了四人份的飯菜,加上剛睡醒的賀非真,三人一起來到了戚飛煌宿舍。
慰問完戚飛煌之後,賀非真就隻管埋頭幹飯,多餘的話是一句也不說。
她現在跟戚飛煌的關系比之前還要微妙,像她這種情商不高心裡藏不住事兒的人,私下裡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跟戚飛煌相處了,所以全程開啟商業模式。
張總吃完飯就走,要去醫院接李酉峰的班兒。
看張總起身,賀非真也想跟着一起走,奈何她吃飯速度不行,隻能一邊目送張總離開,一邊飛快咀嚼。
戚飛煌看她吃的着急,無奈的說了一句:“你慢點吃,不着急,沒人趕你走。”
賀非真“嗯嗯”兩聲,把碗裡的米飯炫完,嘴巴一擦,“那啥,戚隊我先回去了哈,我得趕緊回去收拾收拾好去機場。你好好休息哈,多曬太陽多喝牛奶。”
好幾天不見,戚飛煌本來還想跟賀非真多相處相處呢,結果又沒戲了。
“我會注意的,忙過這陣你休兩天假吧,夜班太熬人了,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為人民服務。我走了,你們慢慢吃,拜拜。”
賀非真走了,戚飛煌的食欲也沒了。他轉頭看了眼正專心幹飯努力清盤的張钊,開始emo。
“我怎麼覺得賀非真對我的态度還不如出差之前呢?她現在明顯的更不想搭理我,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才幾天啊,一個禮拜都沒有,發生什麼了?”
戚飛煌開始腦補:總不能這幾天裡她找到對象了吧?不能吧,最近出了這麼多事兒她這麼忙。别啊,老天要不要這麼對我,不能這麼慘吧?
張钊專心緻志的啃排骨,都懶得看他一眼,“看你這點兒出息,收起你的emo。她這是擔心秦哥和大佬呢,還要忙着憂國憂民,加上上夜班上崩潰了,沒心情說話。放心吧,沒針對你。”
他是想看自家老大出糗、看他慌裡慌張表白,但到底是親生的老大,還是不忍心看他emo。
張钊忍不住在心裡自誇:嗯,都是因為我善。
戚飛煌擡眼,“你确定?不管,你說的就是對的,畢竟你倆都快成小閨蜜了。”
張钊給戚飛煌夾了塊排骨,“我确定,放心吃飯吧。”
“嗯。待會吃完飯,推我下去看看韶光大佬吧,明天去看看學兵。大佬的劍鞘,老吳在重新制作了是吧?”
“嗯,老吳說這個周就能送到。希望大佬能早點恢複,等他好了看到劍鞘已經準備好了,應該會高興點吧。”
“等他好了,高低得拉着周局一起給他行個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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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嗜血蟲中毒的第四天晚上,秦學兵病床邊的監護儀發出了刺耳的警報聲。在李酉峰涕泗橫流的目送下,被送進了手術室搶救。
除了在港城出差的郭勤外,異能部所有人全部來到手術室外等候,包括方陶。
門口等候區十分安靜,隻有李酉峰嗚噜嗚噜的哭聲,以及張钊、賀非真無聲哭泣吸鼻子的聲音。倒是方陶,她眼眶通紅,眼淚在其中打轉,偶爾沒忍住流下一兩滴,卻沒有放任自己哭泣。
她不敢哭,她總覺得隻要自己不哭,就代表情況不嚴重,學兵就一定會好起來。
手術足足做了5個小時,賀非真哭到一半,被趙哥拉走繼續去守機場。她壓下對黑卷毛和幕後黑手的痛恨和咒罵,開始瘋狂念經為秦學兵祈福。
終于,在午夜時分,她收到了張钊報平安的消息——手術很成功,但秦學兵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肝髒和一小部分肺葉。後續還需觀察,如果不再惡化,那就穩了。
二十七局在多扣押了梅津幸一三天後,還是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加上外部的一些施壓,不得已隻能放人。
賀非真藏在崗亭裡,親眼看着那個别扭男通過安檢,坐上了前往M市的飛機。一路上好些身着警服的警察大搖大擺地跟着他,明着告訴他不要再惹事。私下也有特工跟着他,絕不給他在M市、在天星境内再做壞事的機會。
時間一天天過去,秦學兵的情況愈發穩定。
一周後,他在方陶的“熱切”照顧下恢複的特别快,已經可以自己去食堂打飯,并經常去隔壁病房閑聊了。
他的身體雖然大好,但異能可能出了點問題,數據顯示以後可能會有能量不穩的情況,具體還得等他身體完全康複後再另行檢測。但這對大家來說已經無關緊要了,身體健康就行,其他都是浮雲。
經此一役,四大機構損失慘重——嗜血蟲中毒身亡3人,重傷及緻殘9人。
秦學兵這種肝肺都有缺損的隻能算輕傷,都排不上号。好在沒有任何市民受傷,他們的付出,也算是有些收獲。
韶光的劍鞘到了,機場的防控撤了,戚飛煌和雲舟,一個坐着輪椅一個吊着胳膊,也都回局裡開始正常上班了。
一切都已重新步入正軌,但愁雲依然籠罩在異能部上空,大家仍是滿面愁容。
直到這一天,郭勤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将這片愁雲撕開了一個豁口——他跟着小渣滓出了會場,張钊的外援也已就位,噴糞即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