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腳下，被月光籠罩的大地上，一叢火苗在竄動跳躍，四周飄蕩的油脂香氣讓它興奮，每落一滴在它的身上，它便手舞足蹈。

“可以了。”牧芮将其中一根串着油汪汪鳥肉的木棍遞給吉古，自己則慢吞吞地收回手，也不急着吃。

吉古卻餓極了，鳥的體型本就小，火烤後體型更是縮小了大半，一隻根本不夠他吃。咀嚼着酥脆的骨頭，吉古擡頭發現牧芮的那份居然還未動，發出了疑惑的咕噜聲。

扯下一隻鳥腿晃了晃，牧芮将木棍遞給吉古。“我吃這個就夠了，這些都給你。”

吉古睜大眼觀察牧芮的表情，目光不受控制地瞥向鳥肉，有點不知所措。

“拿着。”見吉古遲遲沒有接手，牧芮将串着的鳥肉遞到吉古手中，舉起鳥腿慢慢啃了起來。

排除這隻鳥長着一顆人頭讓牧芮不舒服，它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似乎比先前的烤肉還要更酥更嫩一些。

不到半個巴掌大的鳥腿很快啃完，将骨頭丢到火中，骨頭上未剔幹淨的肉很快被火焰吞噬，發紅發黑，彌漫焦香。

看着意猶未盡的吉古，牧芮第一次覺得日子也沒那麼艱難了。

随後的幾日，吉古都能抓住三兩隻槃鶜，嘗過了烤肉的味道，隻要條件允許，他都會讓牧芮将肉類烤來吃。

更然牧芮欣喜的是，她在在這片山腳下發現了山藥。

平常人們食用的山藥是位于地下膨脹的部分莖塊，那一節擺在超市的土色長圓柱形并不陌生，山藥生長在地面的部分則很是不同。

山藥植株高約六七十公分，葉片呈三角狀卵形，厚如紙質，葉脈清晰，葉片光滑無毛，葉莖相交處挂着一枚枚黃褐色被稱為山藥豆的小果。

山藥可是好東西，果子和莖塊都能食用。牧芮确認它是山藥後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幾個圈，吉古很不理解她的行為。

理不理解不重要，要出力是肯定的。摘下挂在葉片分叉處的山藥豆，牧芮招手讓吉古幫忙挖地下莖塊。

當最後一束分支也被拔盡，直起腰抹了一把汗，牧芮很滿意此次的收獲。地上整齊地擺着長短不一的四根山藥，算上她手中的這節，一共有五根，最長的至少有一米二，最短的也超過了八十公分。

“等會烤山藥給你嘗嘗。”看着地上的山藥，牧芮已迫不及待地将它們吞入腹中了。

指使吉古一起撿柴，很快在附近升起火堆，将山藥表面的泥土清洗幹淨，掰成近二十公分長一節放入火中，牧芮手拿木棍坐在一旁。

“獵。”生火後，吉古坐不住了。

牧芮叫住起身打算去抓些獵物回來的吉古。“今天我們就吃山藥吧，你應該會喜歡的。”

順着木棍看向火中的莖塊，吉古不确定牧芮是否要他吃這些，這次加了兩個字。“獵，烤肉。”

想到吉古應該是不知道山藥可以食用，他又一副很想去的模樣，牧芮撇嘴無奈的揮揮手。“行，你去吧，會留些給你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