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吉古在食物方面牧芮不用太操心,自從他恢複行動力以來每日總能得些肉食。
除了負責生火烤肉,牧芮也盡可能收集一些能吃的果子或根莖。吉古固然很好,但人總該要自力更生,一味靠别人會讓她感到不安。
翻過這片草坡,陸地戛然而止,草地的邊緣露出黃褐色的泥土,再往前便是斷崖式的深溝。
牧芮走近,山溝内凹凸不平,零散分散着一些低矮的植物,看起來營養不良的樣子。山溝深十幾米,寬度七、八米,左側被草坡擋住,右側延綿向遠方。
這可能曾是一條河流,牧芮心想。直上直下的坡度不用挑戰牧芮也知道她下不去、也上不來,跳過去那是更不可能,看向側身的吉古,該到他發力的時候了。
接收到牧芮的視線,吉古展開雙翼,帶着牧芮騰空而起,飛向了遠處延綿的深溝。
“要穿過去嗎?”牧芮回頭看身後的草坡越來越遠,前方的深溝卻似乎沒有盡頭。
“飛過去。”吉古點頭,眼睛始終盯着遠方。
在牧芮的要求下,吉古飛行的速度與悠閑騎着自行車在沿江帶穿行消食的居民一般。
起初吉古不太适應,他習慣了高速飛行,尤其是在趕路的時候,時不時速度就提上去了,需要牧芮不斷提醒。
天空是吉古的主場,作為“攜帶件”牧芮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吉古提速時提醒一二,都自覺保持安靜。
他們在深溝側方飛行,兩側是延伸向下凹陷的荒原,寸草不生,再往更遠處則出現一片廣闊的森林,無窮無盡,墨綠色與天際相接。若是她獨自徒步,一旦進入兩側任一邊的森林,恐怕有生之年都再無踏出的可能。
感慨一番,收回視線,牧芮發現深溝内有動物在奔跑,與他們前進的方向一緻,一共有五隻。
居高臨下讓牧芮産生一種高高在上的憐憫,她生出這五隻小家夥生存不易、很是弱小的錯覺,畢竟作為強者,首要的是強壯的體魄,它們的體型卻隻有中小型犬大小。
“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加速?”瞬間暈眩讓牧芮眼前一花,她捏了捏吉古,讓他減速。
“天馬,危險。”吉古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什麼?”強風吹得牧芮睜不開眼,她擡手擋住眼睛,開口又吃了一大口風。
沒有等到吉古的回複,飛行的方向也不再能保持一緻,牧芮感覺出眼下的氣氛十分緊張。她将頭偏向後方,睜開一隻眼,瞳孔震蕩。
身後跟着五隻帶翅膀、會飛的狗,它們體型和邊境牧羊犬相似,身體雪白,隻有頭部是黑色,背部生一雙白羽。
那不是先前地面上跑着的五個“小家夥”嗎?牧芮張着嘴吃進一口風,嗆咳了。
然它們卻不是那其體型相似的溫順狗狗,而如瞄準獵物,全力追擊的狼群。
牧芮身後緊追三隻,另兩隻則加速饒到他們身側,呈半包圍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