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阿驕姐不是這樣魯莽的人,況且就在前日,阿驕姐還說她要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她問過,阿驕姐沒有回答,隻說是個猜想。
然後第二日,她就收到了阿驕姐的死訊。
世間會有這麼巧的事?
妖獸暴動,阿驕姐死了,一個三歲的稚童卻活了下來。
這事怎麼想都不對吧!
她不接受這個解釋,所以日夜思考,阿驕姐的死,誰最能從中獲益?
能獲得最大利益的,隻有一個人,那就是阿驕姐的弟弟——單不臣。
因為阿驕姐是單家少主,如果她死了,這個少主之位,極有可能落在單不臣身上。
當然,這隻是她的懷疑。
可就當她一步步去驗證的時候,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現象被她發現了。
那就是所有被單不臣主動接近的人,但凡被她查出來的,隻有兩種下場。
要麼受傷,要麼隕命!
而且這種受傷、殒命是非常巧妙的,他們隻會在一段時間特别倒黴,倒黴到了極緻那就是非死即殘。
在這些人倒黴之後,單不臣或多或少會得到一點好處。
這些事分開來看,一點問題都沒有,要是合起來看,就會發現所有的線索全部都彙聚在單不臣頭上。
溫靈至今還能回憶起,自己發現這一切時,那種難以置信的情緒。
随之而來的,還有一種巨大的惶恐,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盯着她。
所以她不敢說,也不敢問,隻能把這件事埋在心底。
她總有一種感覺,如果她把這件事說出來,一定會發生極為恐怖的事。
所以她一直忍,忍到學宮,在這裡再次見到了單不臣。
當她知道單不臣接近枕流霜的時候,她一直觀望,因為那種威脅的感覺一直在。
直到方石師兄主動來找她,希望她照顧枕流霜,給了她一個适合接近的理由。
當然,這些事,溫靈不可能告訴枕流霜。
“離單不臣遠一點,不管如何,一定離他遠點。”
昏黃的燈光下,溫靈的表情極為嚴肅,像是在宣告極為重要的消息一樣。
“轟——”
一道驚雷忽然響起,四周狂風大作。
電閃雷鳴間,豆大的雨滴嘩嘩下落。
溫靈停頓了一瞬,然後繼續道:“所有他主動接近的人,都會倒黴,他就是一個災星。”
恰在此時,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明亮的光映照在溫靈臉上,枕流霜看見了一雙微紅的,充斥着仇恨的眼眸。
“你放心,我會的。”枕流霜點頭應道。
……
外面下着大雨,枕流霜屋子的燈一直亮着。
溫靈或許是不想把她牽扯進去,所以說的不多,但她還是從中察覺到一絲異樣。
那個被溫靈叫做阿驕姐的女人,她的死,會不會是因為氣運被奪走了,畢竟單不臣和系統都非常看中氣運。
也隻有失去氣運,才會讓人的死變得理所當然,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枕流霜長歎一聲,将這件事壓在心底。
她很清楚,雖然自己答應溫靈不會和單不臣接觸,但他們都在一個地方,不是她是不想見就不想見的。
要是能把單不臣和她分開就好了,最好是分得遠遠的。
天亮之後,溫靈來到靈田。
昨夜下了大雨,也不知那些靈植是否安然無恙。
她來的時候不算早,遠遠地就看見單不臣,以及他身後的方石師兄。
師兄沉着一張臉,看上去似乎有些生氣。
枕流霜一溜煙小跑過去,對着方石行了個禮,“師兄早,師兄今日怎麼有空來這邊?”
“沒什麼,昨日有弟子發現這家夥沒去自己的靈田,便傳訊告訴我。”
“這不,今早我就來處理這件事了。”
“不可以換嗎?”枕流霜意外地看了眼方石。
昨日,單不臣可還是信心滿滿的,弄得她擔心了好一陣。
“當然不可以。”方石解釋道,“你們的曆練都是特意安排的,要是随便換效果就會打折扣。”
“而且他還拿靈石賄賂負責監督的師弟,情節更加惡劣。”
方石的确很生氣,他不管以前的人怎麼樣,在他這裡,就是不允許做這種投機取巧的事。
若是其他人都有樣學樣,學宮的風氣遲早被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