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溪剛一看向他,雲訣道:“跟我出去。”
蘭溪以為男主帶他出去是有什麼事,到了地方發現……男主是帶他來買衣服的。
蘭溪:?
買完衣服又回客棧,原來是男人看出他沒有替換的衣服。回到客棧,男人也像個沒事人一樣,一直盯着他看,看得蘭溪格外不自在。
接下來幾天,兩人也都在這客棧中度過,雲訣每日三餐一頓不落地陪着蘭溪吃飯。
蘭溪更加怪異了,不是說男主這次下山,是為了鏟除為禍人間的魔族的嗎?
怎麼他們上次遇到魔族之後,男主就再沒管過魔族的事。
不過,蘭溪看着他的貝殼法器,上面确實一絲魔氣都沒有了。
已經鏟除幹淨了?
蘭溪回憶,他霸占了男人房間裡的床,男人也很樂意讓給他,而男人自己,似乎不需要睡覺,蘭溪見過他最多的就是閉目坐着,似乎偶爾會出去。
男主是趁他睡覺的時間,把魔族都除幹淨了,白天還保護他?
蘭溪想到這點,心裡莫名一絲悸動,就聽男人輕柔的嗓音問:“頭還痛嗎?”
蘭溪搖頭,那日不知道男人給他吃的什麼藥,蘭溪這幾日都感覺身體輕盈舒暢,再也沒難受過。
接着,男人說出的話再次讓蘭溪對他改觀,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對男人正直清正的好印象徹底碎幹淨。
因為,雲訣說:“美人,我現在能幹你了嗎?”
窗外天色昏沉,風吹得窗欄嘎吱響了兩聲,燭火搖晃着。
蘭溪大腦宕機,這次他是完全清醒着的,也沒有頭暈頭痛,聽着男人一席震耳欲聾的話,心想男主莫不是個變态。
變态本人一點都不急,悠然悠哉,很是耐心缱绻地盯着他看。
蘭溪反問:“你會跟我成親嗎?”
“要成親才能幹?”
好聽蠱惑的聲音,雲訣問完,沒再理會少年的呆滞,輕輕執起少年手腕,放在自己腰間明目張膽袒露着的鳳凰羽上。
鳳凰羽毛令牌接觸到少年的觸碰,頃刻向外散出純淨的光芒,一隻金紅幼年鳳凰虛影栩栩如生躍然于上。
果然是這樣嗎?
得來全不費工夫,接下來,他隻需要将這隻小鳳凰帶回水月宮就可以了。
好好養着,快些長大。
蘭溪被燙得縮回手,熾烈的光使少年下意識合上眼眸,雲訣雲淡風輕将三界趨之若鹜的鳳凰羽取下來,放進少年手掌心,“拿着。”
見少年遲鈍,又道:“聘禮。”
少年眼睫發顫,好一會兒緩緩睜開眼。手裡東西恢複平常,金紅色漂亮的絨毛織成的牌子,落在手心觸感柔軟、輕飄飄的。
蘭溪下意識拒絕,像燙手山芋将東西推還給他,“我不要……”
“不幹你。”雲訣幫他把小巧的手指收攏将東西握住,“拿好,别丢了。”
蘭溪被他看得神情恍惚,大腦空白,偏過頭,手裡握緊着男人給他的東西攥了攥。
雲訣看着他慌張的樣子,覺得,還挺可愛的。
不知道誰給他送來的,知道這漂亮的人就是他們找的鳳凰嗎?
還是,真是嬌氣的小美人自己找上來的?真的知道他是誰嗎?
蘭溪整個人僵硬了許久,見男人确實沒有要再碰他的意思,輕喘着氣,猶豫着今晚還要不要跟男人共處一室,猶豫了許久,攥住手心鳳凰羽朝房間裡床上走去。
快速把身上多的衣服脫了,把自己裹進被子裡閉上眼。
蘭溪身體不好,有個特征就是嗜睡,每天要睡至少六個時辰,睡少了也會頭痛體虛,還會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不過,雖然睡眠不夠掉頭發,每次都能很快的速度再長回來,因此蘭溪從小生病生到大,頭發還是很茂密,細長的發絲柔軟而筆直。
男人讓他把羽毛令牌不要弄丢了,蘭溪不知道該怎麼安放,于是,學着男人那樣手伸進被窩裡,綁在了自己的腰上。
他懂,男人讓他幫忙保管。雖然他不知道這羽毛有何用處,但看着必定不是尋常東西。
修仙聖地之首昆侖山給每個内門弟子都配有的羽毛劍穗,自然不會隻是個挂飾那麼簡單。
蘭溪隻聽說昆侖山每個長老收徒都會給弟子發一個羽狀劍穗,不知道昆侖山的劍穗就隻是象征身份的挂飾,别無他用。更不知道,男人給他的這個令牌的貴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蘭溪閉上眼後,感覺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從什麼地方奔湧至體内,一睜眼,這種感覺又沒了。
蘭溪再閉上眼,攥緊了被角,很快入睡。
隻有雲訣看到,一整夜,鳳凰羽與少年接觸過之後,萦繞着少年沒散過的淡淡金芒。
少年熟睡中平靜絕美的容顔,在光輝籠罩下,現出神鳥鳳凰的影子,美到仿佛下一刹就要變成鳳凰飛走,飛上九天。
隻是,這隻鳳凰好像被什麼禁锢住了,怎麼都飛不出去。
雲訣走過去,少年臉色也從一開始的平靜變得起伏,額角滲出細汗,疾而重喘息着。
雲訣擡手,阻斷了鳳凰羽中繼續迫不及待朝少年體内湧進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