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惡意。
甚至蘭溪從有些人看他的眼神裡,還看到了一絲絲像是對他的同情。
蘭溪非常莫名其妙。
緊接着,腰間被有力的力道抓住,男人神色不太愉悅地将他整個人抱了起來。
蘭溪驚了一下,雖然他不排斥男人抱他,自己也會在沒人的時候制造像這種與男人接觸的機會,來維持二人間的關系。
隻是男人在外面将他整個人抱起,還是第一次。
蘭溪眨了眨眼,吃驚過後,緩緩伸出手環住了男人的脖子,接受了被人抱着走的待遇。
抱起他的男人臉上冷意淡去了點,似乎心情有好轉。
蘭溪醞釀着怎麼把言辭放委婉些,最後還是道:“他們為什麼看着好像不太喜歡你啊?”
雲訣:“我不需要他們喜歡。”
說的也是。
蘭溪又想了想,“為什麼每次我們走在外面,都這麼多人看着我?”
雲訣一語戳破,似乎是讓他不痛快的根源,“他們都想搶走你。”
雲訣當然不在乎。
反正有他在,沒人能從他手上把小鳳凰帶走。
隻是突然心煩罷了。
雲訣最近覺得小鳳凰的觸感挺好的,有點愛不釋手了。
後悔以前明明也在鳳凰心裡成了變态,卻沒有多摸。甚至還想讓小鳳凰少接近他。
雲訣覺得以前的自己真是虛僞極了,他本來就是惡人啊。
情不自禁又朝懷中少年嗅去,直到一隻柔軟的手再次推他的臉。
蘭溪眨了眨眼,窩在男人懷裡看着他,“你怎麼了?”
怎麼又笑得這樣奇奇怪怪?
怪吓人的。
雲訣輕聲:“嗯?”
蘭溪指了指路邊橋頭盛開着的桃花樹,又想到男人秘境空間内被他燒毀的桃花,道:“你能去折一枝桃花給我嗎?”
雲訣嗓音輕聲溫柔:“喜歡桃花?”
蘭溪點頭,“嗯。”
桃花開在春天,春天又是生命的象征,蘭溪以往作為病鬼之中的病鬼,随時可能一命嗚呼,最喜歡的就是充滿生機活力的春天。
因為在春天,不冷,不熱,又很美,萬物都很有生機。讓蘭溪覺得,他仿佛也還能再活得久一點。
雲訣抱着他不放,走過去,單手折下了一簇粉嫩盛開着的桃花給他。
花朵嬌豔欲滴,動作稍微大一點,大片的桃花花瓣和花蕊跟着輕顫。跟懷中粉嫩白玉般的美人竟有幾分神似。
雲訣獻完了花,接着語氣溫柔誘惑般問:“我有一個開很多桃花的地方,願不願意跟我去?”
蘭溪手捧着花,心情舒緩放松地聞了聞,道:“可以啊。是什麼地方,昆侖山嗎?”
雲訣微笑搖頭,“不是昆侖山,另一個地方。”
蘭溪點點頭,也可以的,雖然他想跟男主回昆侖山,但更多的是因為男主來自昆侖山,他想去也隻是因為男主而已。蘭溪還怕去到了昆侖山男主顧不上他、山上其他的人不喜歡他。
蘭溪躺在雲訣懷裡蠢蠢欲動:“可以啊,我們什麼時候去?”
雲訣俯首,看向懷裡人期待的眼神,意味不明又問一遍:“真願意?”
蘭溪給問得心生怪異。
怎麼又感覺這人奇奇怪怪的,好像覺得他一定會反悔似的。
蘭溪并沒有什麼特别想要或是不想要的,反正他隻有兩年了,隻要讓他在男主身邊、然後男主也喜歡上他就可以了。
如果能讓男主喜歡他的同時,再帶他去點以前沒去過的新鮮地方,見些沒見過的世面,蘭溪就更滿足了。蘭溪還是很喜歡新鮮的事物的。
蘭溪問他:“你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那裡嗎?”
雲訣:“不會,你願意的話我一直陪着你。”
蘭溪點頭,神色甚至迫不及待,“那很好啊,我們什麼時候去?”
雲訣看着少年期待眨着的眼睛,突然,心中思考,不知道小鳳凰真跟他走了、等知道他是誰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恨死他?還是害怕?
怕他的人多了去,甚至他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報個名字,就能将許多門派吓得六神無主。小美人平時對他使喚來使喚去,說的話一句比一句大膽,雲訣還是挺想看看美人流露出害怕他的樣子的。同時,又不希望少年真害怕他躲着他。
雲訣覺得他應該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害怕自己。
雲訣道:“不急,等你玩夠了再去。”
蘭溪疑惑地點頭。不明白為什麼要讓他玩夠才去,縮在男人懷裡把玩着盛開漂亮的桃花。
……
姬應容根據最近偶爾感應到的一點關于自己佩劍的氣息,一路尋到雲訣與蘭溪去過的地方,找到兩人買過東西的店鋪和住過的客棧。
很不巧都剛好晚了一步。
數不清的店鋪都說兩人沒再回來過,客棧掌櫃說兩人今天上午已經退宿了。
姬應容一路風塵仆仆不停歇地循着軌迹尋找,聲音平穩中帶着幾分急,“是不是有一人,看起來十七八歲、身體不太好,容貌很漂亮的少年?”
客棧老闆疑惑,“确實有個像你描述的少年,不過身體好不好沒看出來,他們每天都會出門兩三趟。這位少俠,你是他什麼人?”
姬應容道:“他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