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有一道燒白子,直到他咽進肚裡,才知道那竟然是魚的精巢。
我天。
一晚過後,他的胃估計需要□□翻牆才能進去了。
趁着章妮高興,楚言談笑間便給易卿塵提前拿下了《June》九月刊的封面。
都說“金九銀十”,有了這個傍身,易卿塵在時尚圈幾乎可以橫着走。
他乖巧地起身敬酒,道謝。
吃完飯,章妮簽賬買單,餐廳老闆親自出來相送。
“兒子,周末來家裡吃飯,你森哥哥弄了些阿拉斯加帝王蟹,念叨說你喜歡呢。”
章妮臨走時囑咐着,說完又覺得多餘,因為楚言嘴上含混地應着,一雙眼睛卻一直盯在易卿塵身上。
章妮拍了拍楚言的肩膀,笑得充滿慈愛:“周六帶小易一起來我家玩兒吧!”
“怎麼樣?”楚言沖易卿塵擡了擡下巴。
不怎麼樣。這種社交本來就讓易卿塵緊張,更何況還是以楚言“相親對象”的身份,謝邀,婉拒了哈。
“章主編人真好,周末是你們家宴,我還是不打擾了。”
他彎起眼睛,恭敬又乖巧。
章妮笑笑,說:“你倆自己定,回頭跟我說。”說完就拎起她的限量版喜馬拉雅愛馬仕鉑金包,風風火火地走了。
“走,送你回家。”楚言很自然地說道。
“不用啦,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了。”
易卿塵一來不敢勞動大佬,二來吃多了生涼,胃不舒服,繼續裝下去實在有點累,但他又不好意思直說。
楚言眯起眼睛笑着問:“相親之後拒絕對方送回家,那是什麼意思?我有那麼差勁嗎?”
他哪敢說總裁差勁?不是,他哪敢跟總裁相親?他知道楚言是被章妮诓來的,易卿塵荒忙解釋道:
“來之前我真不知道章主編有這個意思,不然我就不來了。”
“哦,提前知道是我就不來了?”楚言表情淡淡地一挑眉。
越說越離譜。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
“那今天相親,我過關了沒?”
“呃……”
易卿塵囧在原地,想了半天不知如何應對,于是繳械道,“言哥就别拿我尋開心了,你一向提攜我,又在我媽媽的事情上幫了我,我真的很感激你。”
楚言輕歎一口氣,神色變得黯淡,臉上的笑容逐漸沉重。
易卿塵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楚言不會真的喜歡他吧……這個念頭剛起,就被他否決了。
以楚言的身份地位、人品相貌,要什麼拔尖兒的人材沒有?段朗星尚且要踮起腳去夠。
如果真的看上了自己,楚言有那麼多機會可以提要求,可他從沒有一絲一毫的逾矩輕浮,一直像一位師長般存在着。
這真的不太可能……吧?
就算是真的,他也沒辦法回應這樣一位大人物對自己的感情。
見易卿塵眸光閃爍,手指纏着衣角打圈,楚言鼻腔溢出一聲嗤笑:“好了,我逗你玩呢。”
長舒了一口氣,易卿塵小聲說道:“楚總,我會好好工作的。”
莫名開始做優秀員工發言。
楚言無奈地點點頭:“走吧,我先送你回家。還有,隻是你和我的時候,不許叫楚總,說你好幾次了,聽着别扭!”
“好的。”
黑色邁巴赫一路往帝京公館開,車載音響将音樂輕輕地飄送,是管平湖的古琴曲集。
楚言平日也愛聽古琴嗎?
易卿塵心裡愈發惴惴不安。
這時,兜裡手機發出震動的嗡鳴,易卿塵拿出一看,是周泗淼。
電話接起來,對方聲音急切:“卿兒,第二場競演你是換歌了嗎?”
易卿塵被問懵了。
“啊?沒有啊……我今天不是把母帶閃送過去了嗎?是有什麼問題麼?”
“什麼?我沒收到你的demo呀!别管那個了,你聽我說,今天突然出了一首網絡歌曲,跟你的那首歌一模一樣。我還以為你把它賣給别人了!你快去看看吧!”
“不可能啊,我上午就把demo快遞出去了,這……怎麼回事……”
什麼叫跟他的歌一模一樣?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易卿塵握着電話的手不自覺地發顫。
“怎麼了?”楚言聽出出了事,關切地問道。
易卿塵緊抿唇線不言語,挂了電話,低頭點開微信裡周泗淼發來的鍊接。
前奏一起,易卿塵後背便開始冒虛汗,堅持把3分58秒歌曲聽完,易卿塵的臉色已白如蠟紙。
這就是他寫的第二場競演歌曲,竟被一個馬來西亞網絡歌手原封不動地演唱并發表了。
往下翻,好像有人故意炒作似的,這首歌曲在各大平台、各個大V之間被瘋狂轉發,點擊量飙升,一天内空降華語新歌熱榜第三名。
大家都在交口稱贊這個歌手才華橫溢。
易卿塵僵住——
他的歌被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