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是空地嗎?”
喻獨活還被阿諾德抱在懷裡,他語氣裡帶着疑惑,打量着這棟高樓。
“虛拟地圖上是這麼呈現的,但實際就是這棟樓。”奧莉薇亞解釋道。
“喂……但是很奇怪吧,建築物又不會到處跑,地圖都是實時更新的,應該很精确才對。”
歐文正了神色,仰頭望着高樓,眉頭緊鎖。
“穩妥起見,我們還是不要進去比較好,可以先在附近随便找個地方住下,再去找予知姐和予珩哥。”
弗裡德搜索着數據,提出了很保守的建議。
他其實和這裡的剩下四個人思維模式都不相同,屬于正規學院派。
歐文和奧莉薇亞是聯邦的自由傭兵,行動選擇隻會選最高效保命的,發起戰鬥或者受傷也無所謂。
喻獨活和阿諾德有點像,他們兩個腦袋都不是很正常,會選擇最危險但卻有意思的行動,玩命是常态,比起自由傭兵還要更瘋一些。
隻不過喻獨活是天性使然,阿諾德是實力強到無需考慮危險而已。
“不。”喻獨活搖了搖頭,理所當然地否定了弗裡德的提議,“你說的那樣不知道要觀察多久,我們現在就進這棟樓。”
他聲音低緩,讓人聽不出具體情緒,“予知姐和予珩哥的任務絕對和那個實驗室有關,不清楚他們現在的情況,我們手裡的信息量也太少,這棟樓非進不可。”
弗裡德清楚現狀,而且他向來對喻獨活的沒有異議,幾人走進了酒店大門。
與這個酒店本身的存在相比,酒店看起來要正常很多。
大堂開闊明亮,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淡淡的清新氣息。
中.央的大型立體投影裝置播放着歡迎星際旅行者和介紹卡達格阿星特色的影像。
零星幾個人坐在酒店大堂小聲說笑,服務人員和AI智能機器人看起來也意外的普通。
“環境不錯啊。”
歐文快走兩步,已經坐到了大堂的沙發上,他招呼着喻獨活他們幾個,“快來坐會兒吧,你們不累嗎?”
“歐文。”奧莉薇亞的聲音裡滿是隐忍的怒氣和丢人的羞.恥,她一把将歐文從沙發上拎起來,“你太松懈了。”
“嘿,奧莉薇亞!”
歐文掙紮着脫離奧莉薇亞的控制,“說真的,自打從那……那地方出來,我們都多久沒享受過這麼高端的場所了。”
歐文那個地點沒說出口,但這裡的幾個人都明白他想要說什麼。
他沒有了隊長,在實驗室又失去了傭兵小隊的同伴們,整個團隊隻剩下他和奧莉薇亞。
整體實力下降不止一星半點,他倆都慘得從正經接任務到當星盜打劫喻獨活他們的星艦了,這段時間的難處可想而知。
“行了,别說了。”奧莉薇亞也斂下眼睫,她歎了口氣,“都過去了。”
“辦好了,選一下房間吧。”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弗裡德已經辦理好了入住,他面向幾人,“事先說明,安全起見,我建議不要自己一個人房間。但喻獨活是Omega,所以他自己一個人……”
“不用。”喻獨活打斷了弗裡德的話,“我和阿諾德一個房間。”
“可是你……”弗裡德還想說什麼,看了看阿諾德,把話又咽了回去,繼續說道,“好吧,那歐文和奧莉薇亞……”
“我自己一個房間。”
這次弗裡德是被奧莉薇亞打斷的,“謝謝你關于我安全的考慮,但是我一向都是自己住。”
“奧莉薇亞是這樣的。”歐文自來熟地攬上弗裡德的肩膀,調笑道,“但是我害怕一個人睡,你跟我住一間得了。”
“我……”
輪到弗裡德不願意了,他剛想拒絕就又被歐文截斷。
“這鬼地方我害怕死了。”歐文把聲音壓得很低,“跟我住一間,要不我晚上就偷偷遛到你那裡,我是傭兵,相信我能幹出來這種事。”
弗裡德無奈,隻好答應他。
————
幾人的房間基本挨在一起,走廊上說了幾句就各回各屋了。
今天他們幾個都經曆過星艦爆炸又死裡逃生,精神和身體都達到了極度疲憊狀态,無論如何也是要休息調整,才能繼續任務。
弗裡德訂的房間豪華寬敞,但對于喻獨活來說隻是勉強能看的過去而已。
阿諾德沒有一到房間就把喻獨活放下,這種人類都具有的自覺。
所以喻獨活還被他以懷抱的方式囚禁在胸口不放。
喻獨活掀起眼簾,毫無懼色地與阿諾德金色的豎瞳對視,嘴角勾起了抹淡薄的淺笑。
“阿諾德,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讓你今天當着其他人的面那麼對我。”
他纖細脆弱的指尖輕輕點上阿諾德的薄唇,神色晦暗,“這裡很漂亮,應該裝上止咬器,就像乖狗一樣。”
“止咬器對我沒有用。”
阿諾德看着像是在和喻獨活溝通,其實他的心思全跑到喻獨活的呼吸上了。
他們離得太近,Omega躺在他的臂彎裡表情鮮活,對人類而言略顯急促的溫熱呼吸如雀鳥的絨羽般輕盈又極富存在感地掃過他的皮膚。
帶來輕微的瘙癢,以及無法言說的異常餍足。
像是心髒空缺的地方終于被什麼東西輕柔地填充了。
“有用沒用的決定權并不在你,你隻需要聽我的話。”
喻獨活在阿諾德下.唇打着圈,指節微微屈起,帶着纏.綿缱.绻的柔情緩慢下滑,移到了他的腺體周圍。
他像魔術師般變出把伸縮粒子刀,在阿諾德的注視下抵上Alpha的腺體。
“那現在來說說你從歐文那裡學了什麼吧,我很好奇。”
“你在生氣。”
阿諾德語氣平緩,似乎被利刃抵住最脆弱的腺體的人不是他一樣,“你說過,這是在生氣。”
阿諾德第一次努力嘗試着去理解他的獵物,“你在生氣我把那個低劣的人類告訴我的方法,實施在了你的身上。”
喻獨活聽懂了,阿諾德這話轉換成人類的說法,就是他以為喻獨活生氣在他從歐文那裡學了壞,還用在了喻獨活身上。
這對于阿諾德來說,是一個理解人類的重大進步,他能稍微分析明白正常人類的思維了。
可惜,喻獨活也不是正常人類。
他直起身,單手捧上阿諾德側頰,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聖潔的憐憫。
“不,阿諾德,壞狗,你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麼嗎?”
“你想知道‘人類之間的愛’,為什麼會去找歐文?”
“你對人類的一切了解,都必須由我來填滿。”
“千萬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