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喻獨活被異種們看得後脊發涼,下意識抓緊了阿諾德身前的布料。
怪不得。
怪不得實驗室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卡達格阿星卻一點兒問題也沒有,看上去尋常普通,熱鬧非凡。
原來是這座小型星球上的所有人,全部都已經被異種寄生了。
這麼多異種,他們根本就應付不來。
機甲早就在被迫脫離星艦時爆炸了,沒有其他安全性高一些的逃生方法。
異種們密密麻麻,如黑暗浪潮席卷這棟酒店,壓迫着喻獨活幾人的生存空間,仿佛要将他們吞噬。
“怎麼辦,小少爺,快想想辦法!”
歐文向喻獨活喊道,側身又劈開了個異種,血灑在他蜜色的皮膚上,顯得更加鬼魅。
他吃了沒用修複艙的虧,本就有損傷的身體受不了這麼重的負壓,高強度的戰鬥隻能勉強撐一會兒。
弗裡德狀态也就比歐文稍微好一點兒,他抿着嘴,不時分心向喻獨活投去擔憂的眼神。
他們沒有意識到,此時他們已經将之前認為無腦嬌縱的喻獨活安放在了決策位置。
“阿諾德,你先别動了。”
喻獨活冶豔面容陰郁,似籠罩着一層濃重的霧霭。
他擡手摁住阿諾德自虐般還在往玻璃上不停撞擊的觸手,聲音低沉悶灰。
現在所有的壓力一齊聚攏到他的身上了。
這下不僅是喻家雙胞胎兄妹,就連弗裡德和歐文的命也壓.在他身上,沉甸甸的,叫人喘不過氣。
像是渾身不着衣物躺在刺荊中,隻要稍一疏忽,就會被銳利猙獰的尖刺收緊絞殺。
“喻獨活!”
突然從門外傳來聲高呼,喻獨活幾人問聲望去,發現是尤利塞斯。
Alpha小王子雙手持着激光刀,在異種中殺出了條通道,沖向他們。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尤利塞斯屈膝跳上桌台,接近喻獨活,轉身将後背留給他。
他咬着牙,氣息不勻地解釋道,“你們把我和哈珀趕出去後,我們就說好分開在各自房間休息了。沒過一會兒就聽到外面聲音嘈雜……”
尤利塞斯提胯長腿踹向一個異種的胸腔,換了口氣,“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怕出問題就先去找了你們,你們的房間都沒有人回應。結果看到了外面那些東西,沒辦法我隻能先順着聲音過來了。”
“那哈珀呢?”喻獨活用刀刺住沖到他身旁的異種的手臂往牆上狠狠一掼,又問道,“從下面是出不去了,能不能從樓頂走。”
“哈珀被我留在一個可能稍微安全點兒的房間了,他沒有辦法戰鬥。”尤利塞斯回複道。
“你來掩護我。”
弗裡德也聽到了喻獨活的問話,他湊到歐文身邊,沖他喊道。
“别吧,你别太相信我,我現在狀态不好真的不行。”
歐文還有功夫說不着調的渾話,他嘴上這麼說着,卻把弗裡德護在了身後。
這對于歐文這種傭兵來說是很難得的,他們見多了背刺的爛事,不是長時間的磨合幾乎不會在戰鬥中把自己後背露給别人。
“我之前在酒店内部稍微轉了轉,把酒店的各種數據錄入了終端,應該能分析出具體樓層地形圖。”
弗裡德将虛拟屏幕投在空中,從兜裡摸出特制眼鏡帶上,指尖敲動飛快分析着數值。
“嘿,那邊新來的Alpha,你在去找我們的時候,有沒有看見奧莉薇亞。”
歐文将他珍藏的複古匕首藏在掌心急速旋轉半周蓄力甩出,那匕首如離弦的箭镞般飛射向一個奔向弗裡德的異種,“奧莉薇亞是個A.級女性Alpha,短頭發,看着超級兇。”
“沒看到。”尤利塞斯回複道,他矮身動作幹脆利索地砍進異種心髒。
他們三個那邊打得焦頭爛額,喻獨活和阿諾德這邊也不見得有多輕松。
喻獨活渾身燒得泛紅,骨肉似乎都被熔融成濕熱黏軟的一團。
“好香。”
阿諾德将臉頰貼進喻獨活的後頸,聽到他肋骨側邊稍顯急促的髒器搏動節奏。
喻獨活倒聞不見他自己身上的味道,隻是覺得像被束縛捆綁在熾熱的焰火上無法逃脫。
這種類似發熱期的滾燙感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又卷土重來,上一次還是跟阿諾德初遇後,和弗裡德在那狹小的機甲中。
他早就已經發現了自己隻要一跟阿諾德貼近,就會進入無信息素散逸的假性發熱期狀态。
但平時還可以勉強克制住反應正常行動,現在卻……
“阿諾德,我的信息素沒有散出來。”喻獨活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絲縷無奈,“歐文,弗裡德和尤利塞斯都沒有受到影響。”
“可是很香。”
阿諾德金色的眸底燃着一把熱烈的焰火,他的目光落在喻獨活後頸那顆小巧精緻的腺體上。
這是Omega沒有察覺到的,屬于他的獨特香氣。
是穿過骨頭罅縫散洩出來的香,帶着緻命吸引力的透骨香氣。
“壞狗,又偷偷獎勵自己了是吧。”
喻獨活被阿諾德半嵌進身體地保護着,幾乎不用太與異種戰鬥,它們都在還沒接近他的時候就被阿諾德解決了。
信息素是AO之間一觸即發的敏.感詞彙,勾纏缭繞地鎖住每對契合度高的Alpha和Omega。
像阿諾德這樣這麼直接地評價Omega的信息素,實在不太禮貌。
但考慮到阿諾德不是什麼正常人類,勉強也能理解。
“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