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這才想到,之前虛了會突然從藏書閣消失,顯然就是從這裡的傳送陣離開的。
“您膽子好大。”司爵觑着他。
虛了修士終于察覺到了司爵話語中的敬稱,“啊呦,小子,總算知道對我說您了。”
“您需要了解,有時候這種稱呼并不代表着敬意。”
“小子,你說話好聽點會死嗎?”虛了修士氣呼呼地道,但眼裡卻是帶着笑意,顯然并沒有當回事。
司爵顯然并不想要聽他繼續叽叽呱呱地說些什麼了,隻是聳了聳肩膀,道:“修煉了修煉了。”
望着司爵踏步往前走的身影,虛了修士站在原地搖了搖頭,他現在心情非常複雜。
雖說司爵好學是一件好事,但是想到日後司爵要走的道路,他依舊有種惆怅湧上心頭。
但事已至此,便無路可退,隻希望司爵不會像他一樣。
他将希望傳遞給了下一代。
夜深之時,虛了修士将他曾經無意間在靈境深淵之中獲得的秘籍遞給了司爵,并且同他道:“這是我幾十年前獲得的秘籍,可當時我已經二十,所以再也沒有了學這本秘籍的資格。”
司爵沉默地接過他手中的秘籍,秘籍的名字是《五靈歸神》,也是個司爵第一次聽說過的秘籍,他翻開書籍的第一頁,無數金字便像是活過來一般直接湧入了他的眼前,在他的腦海之中化作了一頁頁的文字,镌刻在了他的腦海深處。
文字強大的作用力令司爵差點沒有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竟是退後了好幾步,直至撞到屋内的牆壁,才終于穩定下來。
“呼……”他猛地喘了一口氣,重新睜開了緊閉的眼睛,像是終于從書籍的世界中被拉扯了回來。
“如何?”見司爵重新睜開眼睛,虛了修士終于再度開口,他的眼神中是滿滿的慈愛,靜待着對方開口。
司爵沉默許久,才再次有能力開口。“所以,隻有十歲及以下才能逆改經脈,讓人體成為承載靈氣的容器是嗎?”
“是的。”
“當年您獲得這本秘籍的時候,心裡想過什麼?”即便是司爵,也能感受到虛了修士當時極度希望之後的絕望。
他當年已經二十,早已錯過,而他卻又知道了這個機會,這怎麼會不讓人感到扭曲?
在日複一日的思量中,不知道他是如何渡過的。
“别這麼看我。”虛了修士挑了挑眉,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我可沒有那麼脆弱,再說,我這不是已經後繼有人。”
司爵就知道面對虛了修士不該有任何正經的思考,于是他轉頭問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實。“所以,你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修煉,也根本沒有嘗試過施針,所以我根本就是一隻小白鼠?”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危險。
“害,别這樣說……”虛了修士趕緊移開了視線,複又轉了回來,“不是,你怎麼又不對我用敬稱了?”
“你不配。”司爵用冷酷的嘴巴,說着冷酷的話語。
虛了修士:……
“咳咳……”虛了修士不敢繼續在這與司爵面對面交談,雖說虛了修士明顯修為比司爵強很多,但他自己也說不明白,每每看到這個孩子,便覺得對方一定不是池中之物,并且每每給他一種迷霧般的危險感。
于是他趕緊道:“你還在這呆着做什麼,趕緊回去修煉才是正事,為師乏了,睡了。”
說完,他不管不顧,直接一甩袖子,用法力将司爵“送”出了自己的寝室。
司爵穩穩當當地落了地,這才又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秘籍。
秘籍顯然得找個地兒好好藏着,不然要是被有心人看到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别說司爵不願意分享,這種強者為尊的世界中,當然是比别人強才有活路,再者司爵本就不是什麼爛好人,也沒有憤世嫉俗的正義感,他所想要的不過隻是活下去,離開這個世界而已。
那麼,他必須成為最強,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俯瞰整個世界,與天道鬥争。
既然如此……
他看着手中的秘籍,然後快速地揣進了自己的懷中,準備找個地方“藏屍”。
這般想着,他轉頭便朝着雪雲峰後院的方向而去,那裡是他們外門弟子休息的地方,而再過一刻鐘,他必須回到床上,否則管事的那家夥一定是找他的麻煩。
而這個時候,司爵也并不清楚,他今日來到虛了修士寝室并且被送出來的一切畫面,都被正巧路過的某位家夥看了個一清二楚。
等司爵的身影消失,那家夥才從樹叢中緩步走出,嘴角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嘿,果然虛了修士藏了一點好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