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悲傷的情緒蔓延了大約三秒,司爵一把推開了倒在自己身上的虛了修士,虛了修士順勢倒在了冰冷的地面。
“别裝死了。”司爵耐心告罄,實在是懶得陪他玩這種無聊的過家家遊戲。
本來躺倒在地上裝屍體的家夥終于睜開了眼睛,并且狡黠地對着司爵眨了眨眼睛,“太無聊啦。”
他郁悶地從地上半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沾染上的塵土,這才繼續道:“我都閉息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的心髒在跳動。”
“啊呀,我給忘記了。”虛了一副剛剛醒悟的模樣,非常痛恨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看我這腦子。”
司爵 :……
司爵實在是搞不懂這個老頭,但不得不說,當他發現對方沒有離開這個世界的瞬間,他的欣喜多過于被欺騙的憤怒,大約是因為虛了是唯一在這個世界的真實。
他或許不是跟他屬于一個世界,但也是被這個世界拉扯進來的外來者,所以在某種程度上他們可以感同身受。
司爵在本來的世界裡并不會對他人的相似而感到欣喜,可是現在他卻明确感受到了,這或許就是孤立無援時莫名的驚喜,讓他知道在這個世界他并不孤單。
真是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一下子就變得弱小。
但事實上就是他的确很弱小,這個事實令他無奈卻也無可奈何。
好在……
他握緊了拳頭,感受着這久修大陸之上與之前世界全然不同的豐盈靈氣,第一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與他之前所處的世界全然不同。
這是個擁有靈氣的世界,所有修士都期待着通過修煉一步登天,有的人在半路被其他人丢下,有的人跟着大部隊來到了山腰卻驚歎于難以逾越的高山而望洋興歎,還有極少部分的人經曆過苦痛、絕望,終于抵達了山巅,看到了這個世界最佳的風景。
但很顯然,他本來絕對不屬于後者,但是現在他或許可以通過努力跨越那座山,站在山巅俯瞰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去堪破這個世界的真相,而他擁有進入決賽圈的機會與資格,都是源于虛了修士。
或許他本身的目的不純,又或者隻是因為他的執念,但無論如何,司爵理應感謝他。
于是他松開了拳頭,認真地看向了虛了修士,同時真心實意地道謝。“謝謝。”
這次的道謝讓虛了修士詫異地挑了挑眉,但很快他那張有肉的臉上便多出了一絲憨笑,隻是這憨中還帶有着一絲的狡黠,看得司爵深感不妙。
果然,下一秒虛了修士道:“都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是不是得喊我一聲爹?”
司爵:……
“不叫爹也行,總得叫我一聲師父吧。”虛了修士見司爵那漆黑的雙目中多了一絲平靜之外的冰冷,令他那軟萌的臉頰多了一絲矛盾的爹味,于是趕緊露怯。
司爵依舊不吭聲,虛了修士的眼睛左撇右撇,最終沒抵擋住他的死亡視線,沒忍住嘟嘟囔囔。“你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不會已經五六十歲了吧。”
這話讓司爵感到好笑,“你猜。”
說完,他露出了完美的笑容。
若是在司爵的世界,他的下屬大約都會知道這是司爵最後的通牒,但虛了并不清楚,隻是多年來在這久修大陸上生存的本能,依舊還是令他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而正是因此,司爵又恢複了面無表情。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不如修煉。”司爵淡淡地道。
他通過針灸的方式打通了全身的脈絡,他明确感到他現在的身體與之前的身體有很大的不同,所以他很想要嘗試一下修煉,這樣才能知道與之前有何不同。
“啊對對對對。”虛了連連點頭,“從娃娃抓起,才有可能成功。”
他說完,做了個加油加油的姿勢,然後一手指向了洞窟的傳送陣。“那我們這就開始吧!”
司爵繼續用平靜的眼眸望着他,就像是要報複對方剛剛說他五六十歲的痛,他挑起嘴角愉快地詢問。“您莫不是才二十歲出頭吧。”
“喂!”司爵的話觸怒到了虛了,他指了指自己,“你看我幾歲?”
“十八。”
虛了修士:……
怎麼還越來越小了?
他眨眨眼睛,試圖給他展示自己的胡須。
“未老先衰。”
虛了修士:……!!!給他點師父的面子好不好?!
同虛了修士一同出了洞窟,司爵才發覺原來洞窟傳送陣是通向藏書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