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司爵的笑點顯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能夠理解的。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他的妹妹經常給他看微音視頻,可能他也無法理解Z國人的笑點。
而很顯然,他的笑點此時與眼前這兩位正在正常走劇情的家夥是格格不入的,而他這樣的行為,即便用腳想一想,都有可能引起衆怒。
所以他已經盡力在憋笑了。
但很顯然,也不過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呃,抱歉。”司爵擺了擺手,“我剛剛隻是笑了一下。”
既然沒有辦法掩飾,那就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雲野師尊:……
雲澤:……
雲野師尊心中的那點氣也因為司爵突然而至的笑聲而消失了,他歎息了一聲,對着依舊站在原地懵裡懵懂好似還在夢中的雲澤道:“随為師回去。”
雲澤全身都戰栗了下,他的瞳孔都因為害怕緊縮了一下,他恐懼地看着自己的師尊,雙腳都軟了下來。“雲野師尊,弟子錯了。”
“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你先随為師回去,不要在其他弟子面前丢人現眼。”雲野師尊搖了搖頭,眼裡滿是失望。
雲澤哪裡還敢在這裡叫嚣,規規矩矩像隻被主人打的狗,立刻乖乖跟着雲野師尊離開了,獨留司爵站在原地,一時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該繼續完成手中的活,還是直接撂杆子走人,畢竟看雲澤現在的情況大約是根本想不起這裡的事。
雖說并不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料想應該是有人提醒了雲野師尊些什麼,否則雲野師尊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而這個提醒的人……怎麼想都不會是雲澤那家夥的跟屁蟲,至于是誰,司爵幾乎是立刻就想起了一個人——竹清平。
以竹清平書中的人設,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難理解。
司爵忍不住輕笑一聲,當時看書的時候便覺得這竹清平行事實在是過于理想化,如今進入這書中的世界,真實去感受一遭,倒也不賴。
好歹人家是好意,他便受着。
而且以竹清平的性子,顯然并不打算讓他發現是他幫忙,自然不會想要他的回報。
司爵站在原地細細思考了一番,一聲不吭地走到了那滾落在角落的水桶邊上,然後彎下疲憊的身體,将那兩隻水桶又重新給提了起來。
既然決定嘗試一下旋照階段身體的極限,那便試試。
夜半之時,司爵終于停下了打水的行為,由于身體過于疲憊,他整個人像是廢了一般躺在了夜晚冰冷的青石闆上,旁邊是承載着滿滿一缸水的儲水池,儲水池的水面高度相比以往高上了許多,足夠外門好幾日的水源。
雖然夜晚冰冷,但是司爵的身體還是保持着足夠的溫度,身體正自發保護着他,他的丹田處有一股熱浪,正源源不斷地向外擴散。
呼出的氣體在冰冷的夜空之中化作了一片霧氣,但是司爵卻毫無感覺。
“這種感覺太棒了!”趁着無人,他對着高空暢快地大喊。
可他的笑意還未消失,便察覺到一邊樹林間好像有人走近,他立刻從地面上爬了起來,警惕地看向了來人。
那人的腳踩在了樹林間的枯枝之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這顯然沒有打算隐藏行蹤的意思。
司爵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同時認真地等待來人。
“你這小子,這麼晚還在這裡做什麼?”
幽暗的樹林之間,屬于虛了修士的長白胡須迎風飄揚,由于看不清他的臉,硬生生搞出了一點危險的沖擊感。
司爵最後那點防備也因為虛了修士的聲音而消失殆盡,他無語地看向夜晚還非要出沒在樹林間扮演危險分子的虛了修士,很是無奈。“倒是你,這麼晚在這裡做什麼?”
“喲,你還反問上了?”虛了修士覺得好笑,每次看着司爵用這小小又可愛的外貌說出這麼不可愛的話,他都忍不住想要逗弄兩下,畢竟在他這殘留的生命中,也就這點點樂趣咯。
見司爵并不和他說話,他繼續再接再厲,“你可知道你們的師兄晚上查寝沒有看到你,都直接找到為師我這邊來了。”
司爵聳肩,“這也不能怪我,我隻是在處理雲澤師兄要求我做的事。”
虛了修士眯着眼睛看了眼那滿滿一缸的水,總覺得這小惡魔一定不安好心。“你這打的水早就已經超過計量線了,而且……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到了開光階段了?小子,不錯啊。”
司爵輕笑了一下,讓他那幼稚且軟萌的臉多了一分邪性與灑脫。“也多虧你的幫助。”
虛了修士挑了挑眉,并沒有覺得自己從他的語氣中聽出哪一點真心實意的感謝。
不過他倒也不在意,畢竟他們兩人本就是互惠互利,他也不過隻是給了司爵一個機會,若是司爵抓不住,那也是失敗。
而也正是因為這個機會,司爵日後将會面對比他還要凄慘的未來,至少天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企圖改變劇情的外來者,就比如他,從前企圖用最狠的方式改變他世界中的主線劇情,誰知道他甚至還沒法付諸實踐,就被天道一個天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沒有承受住那次的天劫,便也遲遲沒有入這金丹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