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内心最大的遺憾,可惜一切已經無法逆改。
雖說不清楚司爵的世界是個什麼故事,但是相信天道必定會要求司爵按照屬于他自己身份的設定走下去,而他絕對離不開這個主線,就如同他一樣。
隻是這個事實,虛了修士并不打算直接了當地告訴他,有時候存有一絲的希望,或許會開辟出不一樣的結局。
也許,也是因為他自己還留存希望吧。
他仰天看着這世界漂亮的夜空,夜空中毫無雜質,能夠看見璀璨的星群以及那皎潔的彎月,可是即便景色如此美,也依舊比不上他家鄉那黑蒙蒙的夜,比不上那夜晚燈光下陪伴着的人。
不知道他們在那個世界過的怎麼樣,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再婚,也不知道他的孩子還記不記得自己的模樣。
無數的遺憾湧入他的腦海,令他悲傷萬千。
“小子,趕緊回去睡覺。”悲傷的情緒不過一會,虛了修士很快便恍然回到了現實,他伸出手,用自己的手掌用力拍了拍司爵的瘦削的背脊,“那查寝的家夥鬧得我頭疼。”
“知道了。”司爵能夠感受到虛了修士片刻的悲傷,而他卻是也能夠與他感同身受,可是在這種世界中,他們注定漂泊,而一些話沒有必要多說。
眼下,過自己的的生活,盡快晉升才是最重要的。
在主線劇情開始之前,他一定要盡快晉升到心動階段,否則沒有一絲一毫在那故事開始時已經是心動階段的攻二手底下活命。
但在這之前,他或許還得找到一樣東西,躲過天道的監視,這樣才能好好的晉升,以他的猜測以及直覺來看,如果他晉升過快,天道一定不會讓他這麼簡單晉升,一定會為他安排更難的天劫。
在他能夠承受那些天劫之前,他需要一樣可以掩飾自己真實修為的東西。
這麼想着,他便已經擡頭看向了旁邊的虛了修士,眼神中滿是期待。
虛了修士本來已經打算帶着司爵回去,可突然察覺到了旁邊孩子炙熱的目光,一時渾身一震。
他全身僵硬地轉過身來,心慌意亂地問:“幹什麼這麼看我?”
“我想要讨要一樣東西。”
“……不準獅子大開口。”
“您一定能夠辦到。”
“現在你都開始說您了啊!”虛了修士氣憤地差點甩袖。
氣氛僵硬了片刻,司爵依舊用那期待的眼神凝視着虛了修士。
虛了修士是真的受不了司爵這副模樣,畢竟他的孩子也和司爵一模一樣的可愛。“可惡,你說!”
最終,虛了修士隻能自我厭棄地一甩袖子,認命一般地咬牙切齒地詢問司爵的需求。
“我想要隐匿靈石。”
“……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想要隐匿靈石。”說完一遍之後,司爵再複述一遍當真是順風順水。
“我走了。”這一次,虛了修士都懶得聽完司爵所說的話,便用最快得速度轉身。
“诶!”司爵立刻拽住了虛了修士的袖子,制止了虛了修士離開,他眨了眨眼睛,露出最為無辜的眼神,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道:“我除了找您,真的不知道找誰找這玩意了。”
沉默,沉默,是絕對的沉默。
漆黑的夜裡,隻有凄清的鳥啼,以及樹林間凄慘的風聲。
“你知道這東西多貴嗎?”虛了修士的白胡子随風飄蕩,令他本就顯得稀疏的胡須更加稀疏了。
他的聲音顫抖,好似都帶上了哭腔。
他還有着最後的希望。
可偏偏司爵就是個小惡魔。
司爵露出了個傻笑,用這傻笑打碎了虛了修士最後的期望。
他的聲音甚至無辜且清晰。“也就一萬靈石嘛。”
一萬靈石這個詞在這冰冷的夜空中,在虛了修士的腦海中無限回蕩。
望着司爵那依舊無辜的眼神,他的腦海之中隻閃過了一個詞。
——敗家子!
随後又是一個詞: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