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綏綏先遣了幾盞狐火進那些門探探,隻見每個門後都是一個小石室,裡頭也各自放着一個匣子,大小卻都是一樣的,沒法從外表辨認裡面裝着什麼。
如今不知道此地究竟是什麼情況,幾人也不敢貿然分開行動,便先一起進了左手邊的小室。
那石室中正對門的石壁上畫着一副壁畫,待狐火靠近後,畫面逐漸明晰,隻見一個身穿蓑衣、頭戴鬥笠的男子,手持一把巨斧,朝着一座山巒劈去,那山已被他一分兩半,壁畫左上書三字“鑿龍門”。
“大禹開龍門。”容靈語已是明白這壁畫所記為何事,看着畫中大禹握着的開山斧,又想到需要劍癡之血才能進入的此地,望向那小室正中擺着的青銅方盒,這裡頭的莫不是……
正想着,姬沐昭已先一步開口道:“這裡頭怕是裝着個厲害兵器。”說着對空氣中嗅了幾下,指了指那個匣子,“裡面的東西雖有這銅匣阻隔,卻依舊能感受到那兵器散發的厚重氣息。”
瞧瞧這就是劍癡,這就叫專業,容靈語不由得腹诽,看着那個青銅方盒,如此說來,裡面裝着的大抵就是畫上巨斧了,隻是這樣的話,那莫不是其他三個匣子中也各自是兵器?此地莫非是一處劍冢?若是如此,那其中應當有避水劍同那河圖洛書了,可是中間那個最為奇特的匣子中會是什麼呢,定海神針麼?
容靈語想了兩下,複又想到上頭石棺中的那幅畫,那其中是一把劍,可瞧着畫中所描述又不似那避水劍,定海神針更是不可能,卻是想不出那中央石室所放豎匣為何物。
此時姬沐昭已上前一步,伸手将那盒子的卡扣掰開,那上頭竟也無甚機關,就這樣簡單地開啟了,匣蓋翻開,裡頭放着一把短柄雙刃巨斧,雖經數千年歲月依舊寒芒閃爍、冷鋒淩人,整把斧頭上也無甚裝飾,極其樸素。
姬沐昭伸手将那斧頭拿起,正欲細細端詳,忽然聽得地下傳來機括聲響,幾人突覺不對,趕忙向小室外沖去,便聽聞身後“咔哒”一聲,那牆上壁畫已恢複完整,而那小室門卻已然不見,若是她們反應慢了些許,便是要被困死在裡面。
衆人方松一口氣,卻見面前升起了一根石柱,上頭镂空着一個斧頭形狀凹槽,姬沐昭用手中開山斧比了比,發覺正正好好,便将那斧頭放入,隻聽一聲機括咬合聲響,巨斧已然嵌在石柱中無法拿出。
幾人見狀,又看了看剩下兩個小室,塗山綏綏自告奮勇去取餘下兩件物事,她畢竟是九尾狐,跑的都比剩下三人快,而容靈語則是想要看看裡頭壁畫,待看完後她便先行出來,塗山綏綏也是應下。
稍後,待塗山綏綏取完那兩件寶貝,果不其然又升起兩個石柱,分别對應小室中的河圖洛書與避水劍,待全部放上後,那中央的青銅匣發出了輕微的“咔哒”聲,想來便是開啟了。
容靈語瞧着那已解鎖的匣子,不知為何心生激動,又好似是在瞻仰甚麼聖潔的物事,令她十分疑惑,而旁邊的塗山綏綏也是面露驚訝,顯然是察覺到這匣子中并非凡物,甚至不是餘下三件寶貝可以比拟,而這反而讓容靈語心中生出了一絲猜測,隻是那個答案屬實驚人,讓她不敢妄下定論。
姬沐昭卻像是受到感應一般,徑直走向那匣子,一把将它打開,甚至塗山綏綏沒來得及給她套一個防護法術。
隻見那匣子中一點寒芒射出,直取姬沐昭脖頸,她卻也不閃不避,仍由那長鋒劃過,眼見着自己的鮮血滴落在劍身上,接着那長劍又飛回劍匣前方,微微亮着光暈,雖不刺眼,卻能将周圍三幅壁畫照的清清楚楚。
由右及左,分别是受賜仙劍、劍斬妖邪、劍傳後人,再看那青銅長劍,劍身微微泛着赤色光華,緩緩旋轉着,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統一之策,複瞧那劍匣,上書四個大字,雖不似如今字形,卻莫名地能夠讀懂。
“公孫軒轅”
“此乃聖道軒轅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