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眼睛就紅了。
“不是一走了之還讓我勿念嗎?”
裴音聲音很冷:“現在又回來找我幹嘛?”
江可思愣了一下。
她垂下了眼,低聲說了句抱歉,以後不會來打擾你了。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卻被裴音一把抓住,裴音的掌心很燙。
晚上的圖書館人很多,不少情侶都在外面閑逛,還有剛結束了一天學習的學生。
所有人都看到她們學校那個不愛講話還特冷漠,經常泡圖書館的大美人拉住了一個黑衣服的女孩,捧起她的臉就親了上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
包括江可思。
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任由裴音親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音才松開了她,聲音還是很冷漠:“已經打擾了。”
江可思咬了咬唇,她現在有點拿捏不準裴音的态度。
裴音拉着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力氣很大但并不疼,兩人都坐下後,裴音雙手環胸,簡潔道:“解釋一下吧,這幾年幹嘛去了。”
“你...不生氣了?”江可思小心翼翼的問。
裴音冷笑了一聲:“你覺得呢?”
“你别生氣。”江可思說:“我都告訴你。”
當時江可思已經暴露了,實驗室派了不少人來抓她,江可思都躲過去了,但還是不慎在正面交鋒中受了傷。
她知道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了,于是決定跟裴音做最後一個道别。
所以她買了草莓蛋糕,還請求裴音再親她一次。
那個實驗室絕對不能再留着了。
為了拯救還在實驗室裡的人,江可思是抱着赴死的決心去的。
她故意被他們抓住,為的就是摧毀他們所有的實驗數據。
剛開始被抓到自然是接受了不少折磨,但江可思都硬生生扛了過來。
一切都如同她預料的一樣順利,隻差最後一步時她被人發現了端倪,所有研究人員都聚集過來圍住了她。
江可思咬咬牙,放了大火,把門鎖上,又把那些實驗體放了出來,她是最後一個出去的,還未踏出實驗室,身後就傳來了很響的爆破聲,随後江可思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看不見了。
原來她被救下來了,那所暗含着殺戮和扭曲人性的實驗室徹底消失了。
警察讓江可思配合案件調查并且跟她簽了保密協議,目的是為了防止恐慌。
所以那件事很少有人知道。
江可思身上還有很多處骨折,她身邊也是同在實驗室備受折磨的同伴在療傷。
有天她們聊到了高考,一直閉目養神的江可思睫毛顫了顫,她記得裴音要高考了。
于是她借來了筆和紙,一筆一劃學着寫字,因為看不見總是寫不好。
重複了不知道多少遍,才寫滿意。
她那時身體還沒好,讓同伴帶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了裴音小區樓下,讓同伴幫她放到302門前。
同伴很奇怪:“為什麼你不自己去送?”
江可思搖了搖頭:“不敢去。”
她現在瞎着眼,太狼狽了。
後來她讓同伴多盯着裴音,有天同伴告訴她裴音好像要走了,去上大學。
她考得很好,學校榜上标出了她的學校。
江可思又摩挲着寫了張紙條。
她的病在一年後有了轉機,她能看到了。
恢複視力的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去找裴音,當她趕到裴音學校的時候,猝不及防看到有一個非常帥氣的男生很羞澀的撓着頭跟裴音說話,裴音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冷淡。
周圍還有人在竊竊私語:“又一個?”
“對啊,不過也沒見過她同意,這就是傳說中感情隻會影響她事業的學神嗎?聽說她天天泡圖書館都有不少人找她要微信。”
江可思低頭看着身上廉價的衣服和手臂上當初爆炸時留下的很多小疤痕,退縮了。
她在裴音大學周圍租了間房子住下,隻為每天能看裴音一眼,她知道裴音早飯喜歡吃校門口的煎餅。
那時的她對攝影産生了很濃厚的興趣而且也有些天賦,白天就在攝影室上班,晚上就偷偷混進圖書館偷偷盯着裴音學習。
直到某天,她按捺不住了,也想裝作追求者給裴音寫紙條。
她還故意把字寫醜了,沒想到還是被人認出來了。
“就是這樣了。”江可思說完就低頭不說話了。
“你真夠笨的。”裴音評價。
江可思垂下了睫毛,她從來不奢望裴音能原諒她。
“以後不許這樣了。”
江可思猛然擡頭。
裴音笑看着她,語調有些哽咽:“記住了嗎?再不辭而别,我就真不要你了。”
江可思眼睛瞬間紅了:“知道了。”
在那之後裴音就變了。
不僅臉上的笑容變多了,每天學習到晚上的時候總會有一個女生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看着她學習。
結束後,兩人就牽着手一起離開學校,外人面前特别高冷的裴音還會時不時偏頭偷偷親那個女生一口。
大學四年的時光在江可思的陪伴下很快就過去了。
江可思已經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當上了老闆,裴音也成功保研,生活輕松又甜蜜。
也是那年,周蘭患癌,周卿末和莊獻音分手了。
再後來,周蘭去世。
那段時間周卿末整個人都不對勁,是裴音和江可思陪在她身邊。
但是在某天,周卿末選擇了結束生命。
裴音打開浴室門的時候被裡面的場景驚到說不出話來,等周卿末搶救過來的時候,她恨不得給周卿末一巴掌卻又隻能哽咽着說不出話來。
周卿末已經沒有任何求生欲了,裴音把她安排住在醫院,每周接受心理咨詢,隻是效果不佳。
很多個夜晚,她想到周卿末就難受,江可思一直在她身邊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