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醫生這一行的光憑那些死工資怎麼能養活家裡幾口人?久而久之就要收一些紅包來打壓驚了。
朱苟壽這些年收了不少紅包,手裡經手流産的孕婦也不少,他的内心從來不覺得不安,他覺得不過是收人錢财替人消災罷了。
他捧着水反複的抹着臉罵了一句:“你們老公要你們死管我屁事!”
朱苟壽清醒後,他想重新戴上黑框眼鏡。
正對着他對面的鏡子裡一雙手卻伸了出來,是一雙女人的手,紅色的指甲刮住了他的頸動脈。
尖銳的指尖迅速伸長,徑直劃破了他的動脈,血液呈噴濺狀飛到了鏡面上,朱苟壽蹬着雙腿看着鏡子裡那個穿藍色衣服披頭散發的女人。
朱苟壽“唔唔唔”的發出聲音。
他整個身體緩緩被那雙手往上提,他使勁的拍打,右手把洗漱台上的漱口杯打翻在地。
衛生間裡傳來了劇烈的聲響。
甯岚跟沈清莜這才放下了手中的筆,她們旁邊一個穿着學生裝的男生大起膽子要去看。
這名男生叫魏晨還在讀高中,他因為在現實生活中壓力過大,選擇了自殺跳樓,接着就來到了地獄酒店。
高考、老師布置的一套套卷子,他受不了這些壓力。
他的家長就像在他的耳邊按了個警報器,随時随地就要求他考清華北大,他做不到!
他不是天賦異禀的天才,以他的成績隻能考個專科。
母親的責罵,父親的管教。
一耳光一耳光的打在他的臉上,魏晨跪了下來,他忍受着父親的訓斥。
魏晨隻想做自己,為什麼父母總是逼着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
他不想高考,他隻想跟着父親學點理發的手藝。
母親不同意跟他發生了争執,他一氣之下就爬上了樓頂,縱身而躍!
魏晨死過一次了,他現在膽大如牛的朝着衛生間走去。
他上前扭動衛生間門的那個圓環,門開了。
朱苟壽耷拉着腦袋瞳孔急縮的放大倒在地上,黑框眼鏡、皮鞋上都是血。
魏晨退後了幾步,驚恐的往後退去。
“鬼……真的招來鬼了?”魏晨指着朱苟壽的屍體說道。
金孝琳更害怕了,她捂着頭躲到破舊的沙發後面瑟瑟發抖,她的嘴裡念叨着:“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她仿佛看見那副遺像的阿婆,眼睛珠子又動了……
甯岚環顧四周的環境,她們身處在一棟香港老住宅樓,陽台上的長衣杆都挂滿了衣裳,不經意間聽到樓道傳來一陣腳步聲。
“嗒嗒嗒……”高跟鞋的聲音,節奏感起伏的強烈。
魏晨一顆心跳到了喉嚨眼上,他去用整個身體抵住老式鋁合金門,慌亂的扭着反鎖。
高跟鞋的聲音消失了,魏晨打開貓眼一看,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注視着他。
魏晨用手擋着貓眼道:“你走開啊,走開!”
第一個死者已經出現,她們的手上的筆動了動,筆頭正指向衛生間的朱苟壽。
“沈清莜,你剛許了願望沒,快告訴我!”甯岚着急的問道她說。
“沒有……沒……我不信這些!”沈清莜回答的無比堅定道。
甯岚再次抓着她的手把那支筆放在紙上,強迫着她“請鬼。”
遊戲規則應該是她們全部人請完鬼,而剛剛第一對開啟遊戲的正是魏晨跟朱苟壽。
難道,鬼是按照這個順序來殺人的?
甯岚掰開了那支筆,沈清莜說道:“你是不是瘋了!”
“毀了這支筆,就是第一關的通關!”甯岚搶過那支毛筆,在自己的手中折斷,門外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遊戲規則不破不立,或許就是因為這支筆招來的鬼。
甯岚以為這是中斷遊戲的方法,魏晨卻着了魔似的打開了老式鋁合金門,往外面沖去。
此時那個“鬼”已經盯上了魏晨,魏晨發瘋似的往天台上跑。
跑,必須離開這間屋子!
她們的視野已經暴露在那個鬼的視線範圍内裡了。
甯岚不顧後面那幾個人,她首先跑出了這間屋子,往着這棟大樓下面跑去。
屋子裡玩家看着甯岚往外面跑,她們也跟上了她的腳步。
金孝琳嘴裡喊道:“你們不要丢我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