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影子層層疊疊,黑川徹并不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有多深。
“失去了身體,但依舊活着的頭顱嗎。”‘琴酒’冷淡地描述。
“所以這些,就是那川田村最大的秘密。那些離開村子的人,沒有來到外面的世界,而是變成了這個樣子。”在平複完心緒之後,‘赤井秀一’走到附近,仔細觀察,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
【黑川君,這些人這幅樣子,是因為你提到的飛蛾的力量嗎?】諸伏景光的語氣有些幹澀。他和黑川徹共享視野,并不能看到具體的畫面,但是聽二人的描述也能理解大概。
【恐怕是的。】黑川徹很快平靜了下來,這幅類似的場景他先前見識過不少。
【黑川君,要小心。背後之人一定還有别的目的。】想要形成這麼多的數量一定是經年累月,會是那個村長嗎?
突然一聲槍聲響起,即便是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也格外明顯。黑川徹轉過頭,“琴酒先生?”
‘琴酒’此刻正舉槍對準一個奇怪的腦袋。
看面容,對方應該是一個眉目清朗的30多歲的青年男性,看上去和其他的投入沒有什麼差别。走進了,黑川徹發現了不同,這個人對于三人的出現是有反應的。
“你們不是村裡面的人,你們是外來者對吧?”這個俊朗的腦袋主動出聲詢問,似乎剛才警告的槍響對他毫無動搖。
‘赤井秀一’答道,“我們是外來者。”
赤井秀一收回觀察對方的目光,他認得這樣子的眼神,堅定且銳不可當。他曾經無數次遇到過類似的人,而那些人大多是事業有成的企業高管,而放在這個小村落中,也一定有影響力。而其他的腦袋都已經陷入了瘋狂和沉睡,隻有他保持清醒,這不僅代表他擁有堅強的意志,還說明了他來到這個地方的時間不長。
“你就是之前待在那個木屋的獵人吧。”‘赤井秀一’斷言。
“是,看來你們已經對這個地方有所了解了。我本來以為計劃就此失敗了,沒有想到會遇到你們。真是幸運啊。我是深田明。”這個自稱深田明的男人露出似哭似笑的表情。
“把事情說清楚,我再考慮要不要幫你。”‘琴酒’冷漠地打住深田明的感歎。
“這個村子和外界是單向通行的,十年前村長支持我們這些人去探索其他離開村落的途徑,但是都失敗了。沒有想到原來他變成了飛蛾的仆從,支持我們隻是方便他擺脫懷疑。但幸運的是,我還活着,得到了山神的庇佑,之後我就一直在山林當中的那個木屋居住了下來。村長發現之後,一直指使村民襲擊我。”
說到這裡時,深田明又露出了一副虔誠的表情,但是和他現在的樣子相比又顯得他口中的幸運是如此的可笑。
“山上木屋當中的那些锵榭是哪裡來的?”‘琴酒’提問。
“雖然村子當中的人不能出去,後來我通過和山神的祈禱,祂告知我一種儀式,可以将山上的特産傳送到外界,我是和附近長野縣的黑警做交易,才獲得那些锵榭的。”
‘琴酒’撇了‘赤井秀一’一眼示意,他們是從另一個世界來到這裡的,但是他們的手锵也無法殺死之前木屋中遇到的那些人,所以……
【是儀式的原因,因為有山脈的力量附着在上面。】
【那麼,是否可以利用另一個神祇的力量離開這裡。】諸伏景光再次提起這個方式。
【理論上可行,但是我在組織研究所時身上沒有攜帶‘那些物品’,而現在我們擁有的也隻有那個黑色石碑。】黑川徹坐在一旁天然形成的石凳上,手指交叉作思考狀。
“我原本觀察到豐收季那段時間正好飛蛾力量薄弱,想趁機将村長殺了。但是沒想到我先成了這幅樣子。”
“發生了什麼?”
“那也是一個外來者,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他穿着一身黑色大衣,長得很秀麗。一開始他表現出一副柔弱的樣子,當時同情他的遭遇就将他收留在木屋當中。後來,我告訴了他村裡發生的事情,希望他能夠協助我去對抗村長,但是後來他聯合将我殺死。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像他那樣的人。”
“他就是惡魔!”
深田明在提到對方時,表現出一種極端的情緒,不是單純的恐懼和憤恨。
黑川徹困惑地眨了一下眼睛,但是他們目前确實沒有在這個村子裡見過這個符合描述的人。不……除了那個來到這個村落的第1天見到的穿着黑色風衣的男人。會是他嗎?一個氣勢那麼危險的男人,卻可以将自己僞裝成弱者,騙過這個獵人的眼睛。
“他叫什麼名字?”黑川徹放下支撐在膝蓋上的手肘,右手放入外套的口袋,摸索到随身攜帶的刻刀,這是他從實驗室離開之後身上唯一攜帶的東西,當他感到不安時,會習慣性地摸索上面的花紋。
“太宰,他叫太宰治。”
“我現在明白了他的目的。太宰比村長還要瘋狂,他想要進行一場徹頭徹尾的颠覆,他想利用這次豐收季将這個村子裡面的人全部都趕盡殺絕。你們得幫我,如果他達成了那個目的,你們也不可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