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嗤笑了一聲,乜了一眼塞維勒斯,“看仔細了,”她的聲音裡是隐隐的興奮,塞維勒斯有不好的預感,她接下來要做的事必定是讓人很難受的,“魂魄出竅!”随着貝拉的聲音落地,跪着的人眼神驟然變得呆滞,他的動作有些僵硬,轉了幾下身子後,像狗一樣伏到地面上伸出舌頭舔了起來。
“這是一個很好的魔咒,小女孩,叫做奪魂咒。你看用了咒語之後,他就成了我的傀儡,完全受我的控制。我讓他做什麼,他就得做什麼。某些傻瓜竟然把這種魔咒叫做不可饒恕咒語,怎麼能不可饒恕呢?它們是多麼有意思啊。”貝拉贊歎着說,愉快地欣賞着自己造就的“景色“。
塞維勒斯全身器官都覺得難受,這個房間就是地獄,這個女人就是惡魔。如今,她竟然成了惡魔的幫兇,看着惡魔踐踏别人的生命。
“對了,其實這種咒語是可以抵禦的,那需要很強的力量。”貝拉歪着頭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笑着說,“很少有人能做到,特别是這些泥巴種,根本做不到的。”
“這個咒語雖然很讓人開心,但我并不是特别喜歡,我最喜歡的是……鑽心咒。”貝拉将魔杖移開,被奪魂咒控制的人并沒有停下來,身子倒下了也依舊狂熱的伸着舌頭想要舔舐地面。
“啊,這是最讓人快樂的環節,”貝拉将魔杖對準了右邊第二個跪着的人,那個人滿眼都是淚水,絕望地搖着頭,期待惡魔能夠放過他。但惡魔可不會心軟,她看待蝼蟻一般地對着那個人低喃一般地說:“鑽心腕骨。”
就在一刹那之間,那個人倒在了地面上,四肢縮成了一團,不停地在地面上打着滾。撲騰起了陣陣灰塵,他的頭發越來越淩亂。眼睛凸出仿佛要跳出來,上面布滿了紅血絲。嘴巴抿得緊緊的,嘴角慢慢冒出猩紅的血液。因為被隐去了聲音,塞維勒斯竟然連他的一聲痛哼都聽不到。
就像一部啞劇,作為觀衆的惡魔為她合心意的“表演”而放聲大笑。而站在旁邊的塞維勒斯,握着魔杖的手心已經出了汗,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腦袋裡是突突地疼。
她如同一個旁觀者,無法與”表演者“感同身受,但遍體的寒冷告訴她,這一切根本不符合她的認知。
她或許還記得看的書裡隻字片語提到的有關食死徒的殘暴,但此刻她終于明白,為什麼在書裡伏地魔被稱為“神秘人”,以至于無人敢喊他的名字。
“是不是特别有意思,痛苦、顫抖、痙攣,啊,多麼美妙。其實有叫聲就更好了……”貝拉聳了聳肩說,“但是如果讓他們開口,肯定會說出一些讓人不太高興的語句。”
她慢悠悠地撤走了魔杖,奪魂咒的效力消失,可被折磨的人仍然在地面上不停喘息。血液又染紅了地上的灰塵,飄飄洋洋地落在了塞維勒斯的腳尖前。
“最後一項比較麻煩……”貝拉走到了第三個人面前,他正是一開始被吓得尿褲子的人,前面兩個人的遭遇給他帶來了太大的沖擊,此時他僵硬地跪在地面上,視線不知道落在什麼地方,反正就是不敢看向貝拉。
貝拉并不關心蝼蟻是否在注視她,她回頭朝塞維勒斯一笑:”最後一項可以稍微延後,你過來,奪魂咒和鑽心咒二選一,在這個人身上練習一下。”
塞維勒斯握緊魔杖,詫異地看向眼前的惡魔。無論是奪魂咒還是鑽心咒,她根本不想做任何練習。
“你不想?”看着塞維勒斯沒動,貝拉抱起了雙臂,睥睨着看她,“這可不是你能選擇的。我教給你真正的第二課,就是告訴你泥巴種就是泥巴種!對待泥巴種,需要仁慈嗎?”
貝拉抓着塞維勒斯的領口,将她拖到了第三個人的面前,扶着她的手臂将她的魔杖對準了第三個人。“跟着我念!”貝拉嚴厲地說,“鑽心腕骨!”
她的手帶動着塞維勒斯的手臂在空中劃過弧度,但塞維勒斯張了張嘴巴,一個音節都吐不出來。
塞維勒斯的手臂上一疼,貝拉塗着紅色指甲油的指甲隔着巫師袍摳進了她的皮膚。“快念咒語,快念!”這比咒語更像咒語,催命符一般地在她的耳邊炸開。
“鑽……”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她被放開了,貝拉退後了幾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明明隻比她高了一點,卻讓她覺得自己矮到了塵埃。
貝拉的魔杖舉了起來,對準了塞維勒斯,“看來,必須讓你好好記住,同情這種東西到底該不該出現在你的身上!鑽心腕骨!”
紅光沒入塞維勒斯的身體,痛楚從心髒開始,一息之間便傳遞到了全身。劇烈的疼痛占據了她身體的每一寸,從内裡到皮膚,都像是有刀子在無情地淩遲。
頭痛到炸開,但她仍然無法妥協。無論如何她也做不到去折磨一個無辜的人。
“你不這麼對他,那就要代他承受痛苦。”無情的話語從貝拉的紅唇中吐出。她就是可怕的惡魔,隻有伏地魔才能讓她甘願效忠。
淚水不能自制地從塞維勒斯的眼睛裡流出,她極力忍着即将脫口而出的尖叫。痛,太痛了。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就連視線也顯得搖搖欲墜。
“一個悶葫蘆,”貝拉不高興地說,“你以為你不對他用黑魔法,他就能活下來?不可能的!魂魄出竅!”
魔咒進入塞維勒斯的腦袋時,她的腦海裡瞬間變得空空蕩蕩,所有的思想和恐懼以及痛苦都一掃而空,隻能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現在正站在一個窮兇極惡的食死徒面前。
這個食死徒朝她說話了,在她空蕩蕩的腦袋裡面回響:“舉起魔杖,對最中間的那個人用鑽心咒……舉起魔杖……”
塞維勒斯聽話地舉起魔杖,嘴中念着“鑽……鑽……”可是為什麼呢?一個質疑聲在她的腦袋裡響起,她為什麼要對一個不認識的人用這種可怕的咒語?會痛的啊,痛到想要尖叫。
“念咒語!快念咒語!”那個聲音越來越急切。
“鑽心……鑽心……”
不,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是為别人帶來痛苦的人,就算最後事與願違。這個響亮的聲音在腦海裡震動,阻止着她的嘴巴念出咒語。
一陣劇痛襲來,塞維勒斯的舌頭很疼,在念與不念之間,她不小心咬到了舌頭。在這種痛楚裡,她腦海裡空谷回音般的空洞感消失了。
她眼前的是抱着雙臂滿臉驚訝的貝拉,“有點意思,”她拉長了音調說道,“杜克說的有點道理。也許我應該找個别的方法?比如……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的話,我就會吩咐手下的食死徒,再去一趟……唔……那個叫什麼地方?科克沃斯?反正我們雖然不喜歡泥巴種,但更讨厭麻瓜。抓他們是不是易如反掌?”
“不!”塞維勒斯在聽到科克沃斯時,心髒就已經緊縮。
科克沃斯有她的家人,還有莉莉的家人。如果食死徒把這種可怕的手段用在他們的身上,這是塞維勒斯怎麼也不能接受的。
權衡利弊之後,塞維勒斯舉起了魔杖,心中默念着對不起:“鑽心腕骨!”
中間那個人顫抖一下,微微轉過頭來,偷偷看了一眼塞維勒斯。他并沒有感受到什麼痛苦,所以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被用了魔咒。
“看看,你這連撓癢癢都配不上。”貝拉聲音拉高,尖銳的假嗓音像嬰兒一般,“你要有這種信念!泥巴種!麻瓜!都是蝼蟻!都應該被驅逐出魔法界,都應該被巫師統治!你要真正地制造痛苦!”
塞維勒斯拿着魔杖的手在顫抖,同是人類,誰又應當成為蝼蟻?
“還是得讓你長長記性——鑽心腕骨!”
疼痛再次在塞維勒斯的身體中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