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莉莉将大拇指輕輕按在了塞維勒斯的唇瓣上,“不用回到那個時候,塞維,現在的你,也能夠綻放光芒不是嗎?”
“是啊,現在的我,有很多很多愛。”塞維勒斯閉上了眼睛,無聲笑了起來。
那麼多的愛,讓她無需再通過陌生觀衆的認可來獲得被需要感,隻需要按照她想的展現自己就夠了,不是麼。
“沒錯,你有很多很多愛啊……”莉莉清靈地笑了起來,細密的震動從貼在一起的額頭傳至塞維勒斯心尖,引起一陣酥麻,“隻我一個人,愛就已經多得裝不下啦!”
莉莉的聲音越□□缈,塞維勒斯隻感覺到嘴唇上的大拇指在留戀地輕撫着,耳畔傳來莉莉幾近呓語的低喃:“塞維勒斯·斯内普,我現在通知你,我要吻你啦……”伴之貼近的是濕潤而又溫暖的唇。
夏夜的微風輕拂塞納河的水面,攜帶着絲絲涼意鑽入房間,輕柔地揚起她們交纏在一起的發絲,淡淡的百合花香在空氣中氤氲,最終編織出最溫柔的夜色。
與此同時,梅琳達和艾琳跟在阿利安娜和莉澤爾的身後,來到了位于貝萊地下一層的書房。
當燈光亮起,艾琳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了一口氣。這書房不似書房,倒像是圖書館。将近兩層樓高的房間裡,四面牆都是直達天花闆的書架。各種各樣的書籍密密麻麻的擺放在上面,就像滄海一粟,将“知識如海洋”進行了一種具象化。
書房的正中央鋪着一層厚厚的正方形灰色絨毯,兩條足夠十個人坐下的長沙發呈L型擺放在絨毯上,圍着一張與沙發同長度的桌子。
桌子上三盞高腳台燈下,還零散地放着幾本書。阿利安娜拿起其中一本翻了兩頁,正好看到了書頁中間夾着的歪歪扭扭的兔子書簽,于是無奈道:“看來是特麗爾寫作業的時候用的。”
“那放在原來的地方吧,不然到時候找不到了她又得哭鼻子。”莉澤爾将桌子上的台燈打開,潔白的燈光霎時将桌面照亮,“艾琳、梅琳達你們先坐——安妮,你還記得我們把東西放哪兒了嗎?”
“最頂端。”阿利安娜想了想說,“你那個時候說放最上面,跟克萊拉最讨厭的妖怪書放一起,就不會被她拿下來。”
莉澤爾一拍腦袋:“哦,沒錯,我想起來了,那是在這個位置。”她手腳利落地爬着長長的梯.子,從最頂端取出一本将近四英寸厚的書。
艾琳膽戰心驚地站在下面扶着梯.子,仰頭看着九十歲的老太太夾着書往下爬。“别擔心,她不會摔的。”她聽到阿利安娜這樣說,但手上卻沒真敢放開。接着上頭也傳來莉澤爾笑呵呵的聲音:“就是,我年齡雖然大了,但身子骨還好得很呢。”
這倒是鄧布利多家族的共通之處,幾個九十歲高齡的老人都比年輕人還要健康有活力。但艾琳還是想幫幫忙,她伸出手把莉澤爾夾着的書接過來,扶着老人落了地。
“謝謝。”莉澤爾依舊笑吟吟的,“來,把這本書放在桌子上。”
艾琳忙照做,放好書後她坐到了梅琳達的身邊。在台燈的照耀下,書面上燙金的字被照得發光,因為是拉丁語,艾琳并不能看懂上面的意思。
了解她的梅琳達解釋道:“上面寫的是‘神奇魔藥’。”
“啊……”艾琳張了張嘴巴,這名字确實挺簡單粗暴的啊。
莉澤爾将書翻開,裡面并非書頁,而是木頭中間被鑿出了一個凹槽,裡面放着一個玻璃瓶。
“隻剩一點點了,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莉澤爾将玻璃瓶拿出來,遞給了梅琳達。
玻璃瓶中的魔藥确實隻剩下淺淺一層,雖說是少了點,但作為樣本進行研究還是足夠了的。“沒關系,差不多夠了。”梅琳達說。
她仔細端詳手中的魔藥,說是液體看起來更像是膠狀物,但晃一晃瓶子就會發現它具有非常細膩的流動性。
液體呈現非常淺的淡棕色,中間閃着柔和的白光,湊近了看,能看到液體表面具有非常神奇的顆粒感,像是附着在鏡面上的細小水珠。
這是梅琳達從未見過的魔藥,單就這點而言,就已經激起了她加以研究的興趣,更何況它還是神奇的生子魔藥。“能說說這魔藥的具體情況嗎?”她問。
“當然可以,還别說,那個時候的事情我還記得很清楚。”莉澤爾舒适地靠在沙發上,目光落向虛空,思緒也跟着飄向了一個遙遠而朦胧的過去。
“年輕的時候我和安妮每年會選個時間去世界各地旅遊,有一年我們不小心在山裡迷了路,偏偏我們兩幻影移形都學得不是很好,在林子裡兜兜轉轉了許久,臨天黑的時候才終于發現了一個山洞,所以我們選擇在那裡暫時歇一晚上。
“山洞裡荒草叢生,看起來就荒廢了許久,但從石桌、石床那些東西上還是能看得出有人生活的痕迹。被燒的烏黑的石桌裡側有一具女人的骨架,它的手上握着一個被枯黃藤蔓覆蓋的玻璃瓶,出于好奇,我把瓶子弄了出來,才發現裡面裝着滿滿一瓶能閃爍着白光的魔藥。一開始我們不知道這是什麼,直到安妮在桌子上看到了一張破破爛爛的發黃的羊皮紙。
“那張羊皮紙上能依稀辨認得出字迹,多虧安妮學習過古如尼文,才能勉強看懂上面寫的是什麼。上面記錄的是魔藥的實驗結果,經過999次實驗後,這種生子魔藥在兔子身上終于達到了完美的結果,下一步就該在人類身上進行最終測試。
“我們不知道測試是否有結果,但很明顯他很在意這瓶魔藥,即使是失去生命也依舊将它攥在手裡。本來我們将魔藥又放回了原來的位置的,但那時候我們都快五十歲了,我太希望和阿利安娜有一個孩子,所以休息一夜之後我還是決定瞞着阿利安娜偷偷将魔藥帶走……”
說到這兒,莉澤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隐秘地瞥了一眼阿利安娜,發現她嗔怪地瞪了自己一眼,然後說:“她以前膽子是真的大,這種來曆不明的東西竟然真的敢帶回來,而且還敢直接喝。”
“我也沒有那麼傻,親愛的,”莉澤爾咳嗽了兩聲,覺得臉有些燙,“那會兒我去找老邦德驗過這瓶魔藥的,他說雖然不清楚具體效果,但裡面也沒有能緻命的東西,所以我才敢喝的,而且最後你不是攔住了我,還帶我去了治療師那兒。”
看來多虧阿利安娜,才能留下這一點點的魔藥了。
阿利安娜斜了莉澤爾一眼說:“萬幸沒事……治療師說她很健康我都還不放心,直到兩個星期之後,我突然發現我懷孕了……其實那會兒我糾結過要不要将孩子打掉,因為我不确定那魔藥是不是真的能讓我生出一個正常的孩子。”
“你……那會兒……我竟然都不知道。”莉澤爾張了張嘴巴,有些懊惱地說道。
“你那會兒開心的像個傻子,我怎麼會跟你說這些事,”阿利安娜歎了口氣,“反正,最後我還是決定先生下來。我日夜祈禱梅林的護佑,終于等到孩子出生了,看到克萊拉一切如常,我才暫時放了一半的心。之後看到她逐漸長大,跟正常孩子沒有任何差别才終于放下了另一半的心。”
聽到阿利安娜無奈又仿佛劫後餘生的語氣,莉澤爾眼眶竟有些濕潤。“辛苦你了,親愛的。”她摟住阿利安娜的肩膀,在早已不年輕的愛人臉上留下了一個愧疚的吻。
兩個早已不年輕的老人将頭緊緊靠在一起,看得艾琳有些鼻酸,她能想象得到當時阿利安娜的内心到底有多麼煎熬。
“和魔藥相關的事情就這些了,”阿利安娜安撫地拍了拍莉澤爾抱着她的手臂,溫柔地看向梅琳達和艾琳,“希望能給你們提供一些靈感。”
“謝謝。”梅琳達說,“這魔藥我們會好好對待的。”
“對了,你們需要立刻開始研究嗎?”莉澤爾抹了抹通紅的眼眶後問,“我們這兒有一間魔藥室,雖然很長時間沒用過了,但是打掃一下還是能用的。”
梅琳達搖了搖頭:“暫時不了,這次來法國,我就想陪艾琳出去玩一玩,像麻瓜一樣簡簡單單的旅行一次。”
“梅——”艾琳眼眶又濕潤了,沒想到梅琳達還記得一年多以前她曾經在電話裡說的話。
“我都記得的。”梅琳達用指腹輕輕刮了刮艾琳的手心,在看到艾琳綻放了笑容之後,也跟着笑了起來。
一時間偌大的書房,漸漸籠罩在了溫情裡。
這樣溫暖的夜晚如夏夜的清風,緩緩地從時光裡刮過。到了第二天,吃過早餐的塞維勒斯和莉莉攜手來到奧利維耶家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