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友善地問:"你知不知道陸小鳳現在在哪裡?"】
【黑衣俠士思考片刻,搖頭道:"陸大俠行蹤不定。"】
【你又問:"那他通常會在什麼地方出現?"】
【黑衣俠士道:"賭坊、花樓、酒館,都是陸大俠常逗留的地方。"】
【黑衣俠士道:"在下不過一介無名小卒,知道的也不多。若女俠想要準确的消息,不如去問大智大通。"】
大智大通......
玩家暗忖。
聽起來像是什麼情報販子的名号。雖然目前掌握的消息還不多,但總算是有了方向。
那就去向收留自己的npc請辭,然後找大智大通吧。
粉衣俠女向他抱拳道謝,便飛身跳出茶樓,在衆人眼裡消失。
"好利落的輕功!"
方才安靜的衆人不由得驚聲低呼。
"江湖中何時出了這等人物?"
"清麗脫俗,劍如長虹.....怕是那峨眉四秀也不及啊。"
"看起來也不過是舞姬之流,卻不想.....真是人才輩出。"
"雷霆刀.....就這麼死了?"
"那女俠最好今日就離開滄州城,不然定會被龔家人糾纏。"
龔居仁的屍體依然在淌血,頭顱骨碌碌滾在牆角邊,雙目瞪圓,好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奪去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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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府。
青年端坐在案前撫琴。
"姑娘今日早早就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
清韻悅耳的琴音驟停,室内歸為平靜,隻是這平靜的表象下仿佛脹滿了沉沉壓力。
壓得彙報後的小厮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
青年垂眸,琴弦還在戰栗,摩挲着已經停止撥弦的指腹,帶起淺淺癢意。
"我知道了,下去吧。"
聲音清冽平穩,卻吓得小厮連忙俯身行禮,連滾帶爬逃出琴室雅間。
本月已經換了三波下人,他作為月初入府的那其中之一,僥幸撐到了月末,自然非常惜命。
一想起公子漠然蕭索的眼神,他就雞皮疙瘩渾身。
也隻有在姑娘面前........
雲止玉将古琴推入匣中,方才那小厮六神無主的狼狽樣又浮現在腦中,煩得他擡手按着眉梢,殺意依舊在心口洶湧。
不行......近日"贖身回鄉"的下人太多,恐怕三娘起了疑心。
在外人眼裡,他總是一襲青衣,面容斯文秀氣,嘴角時常勾起,親切柔和地笑着。
事實上,他與三娘初遇時,臉上也是這副具有十足欺騙性的表情。
那日大雨滂沱,他剛殺了幾個沒眼色的侍女,正借着"賞雨"的由頭,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着。
那股萦繞在鼻間的血腥味被沖淡,泥土質樸的氣味被雨滴激蕩起,心中的暴躁因此稍有緩和。
正恍神間,幾條魚突然出現在視線中,撲閃着尾巴向遠處彈跳走。
雲止玉擡眸看去,少女呆滞驚愕的神色映入眼簾,她渾身濕透了,绡紗貼在身上,水珠順着發髻滴滴落下。
像隻被淋透的小鳥,正不甘心地怨怼着逃走的獵物。
本以為不過是個樂子,放在籠子裡呆三天就厭煩了。
卻未曾想到.......
他一手支起,指尖揉弄着額角,動作随意,卻難掩貴氣風流。
衣袖随着動作向下滑落,露出一截結實的小臂,膚色如瓷器般細膩白皙,青筋如蜿蜒的溪流延伸入袖中。
可惜美玉有瑕。
小臂内側布滿了猙獰鼓起的傷疤,有幾處仍在泛紅,分明是不久前新增的。
雲止玉似乎想起來了什麼,揉着額角的手下移,手背抵着唇,撩人的輕笑聲從指縫溢出。
他微微下垂的眼尾染上薄紅,給這隽逸的眉目增添幾分豔色。
正如一株蘭,被人揉弄着葉子,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