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陰間功能!
望月鸠看着那個抽取鍵,心中默默祈禱:一定得參與的話,絕對絕對不要抽到第三方陣營。
跟一邊鬥已經很麻煩了,如果全員皆敵,工作量也太大了,簡直就是地獄模式!
嘩啦——
他刷地站起身,将整理好的文件推到一邊,跟伊達航說了聲後,徑直去了走廊盡頭的盥洗室、仔仔細細洗了遍手,神情莊嚴而肅穆。
用紙巾拭去最後一滴水後,望月鸠虔誠朝光屏伸出手。
砰地一聲,屏幕突然炸開煙花,五顔六色的光不停滾動。
【身份抽取中……】
很快,濃郁的紫色溢滿了整個畫面。
“世界已污濁不堪……”
迷霧裡,忽然竄出一隻三尾狐。
它由遠及近踱步而來,朦胧中身形逐漸抽長,最後變成一個搖曳走來的紅眸女人。她有一頭漂亮柔順的銀色長發,身着彼岸花紋和服,手持折扇半掩臉龐,似笑非笑,睥睨世界。[1]
【你的身份是:咒狐】
【*激活專屬稱号:竊取勝利之人】
“你擁有一種獨特的體質,天生就很容易吸引變态和犯人的注意。”
“在他們眼中你是最完美的獵物,你的血液和哀嚎對他們來說是會上瘾的興.奮.劑,會從中誕生出癡狂而扭曲的愛意。”
【遇見狼人時,你有30%概率會成為優先被刀的對象,30%概率會被認成擁有相同立場的同伴】
【而你本場遊戲的陣營為:第三方】
【獲勝條件:屠城】
……
第三方!屠城!
望月鸠睜大眼睛。
怎、怎麼會這樣,竟然精準抽到了他最不想要的。
這可是咒狐啊,那個神職狼人不惜自曝談判都要率先除掉的大威脅,貨真價實的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這個稱号效果什麼情況?
受害者聖體就算了,“有30%概率被狼人當成同伴”是什麼?來自毛茸茸的溫暖嗎?!
更雪上加霜的是,任務欄也很快傳來了更新提示。
望月鸠不太想看,但系統很“貼心”,10秒過後沒操作,自動推送了彈窗。
【特殊主線任務:狡狐在後】
【任務描述:矗立半個世紀的陰影懸于頸上,先驅者妄圖扼住烏鴉的喉嚨,卻最終倒在鍘刀之下。屍骨鑄就的天平兩端,永遠無法出現在同一張談判桌上……你很幸運。
請組建自己的勢力,協助任一陣營進行紅黑對決,并在終戰結束後,竊取勝利果實!】
【任務獎勵……】
“望月、望月?你在裡面嗎?”
沒等繼續看下去,外面忽然傳來了伊達航的聲音。大概是發生了什麼事,語氣帶着幾分急切。
……或許是有任務?
想到這個可能,望月鸠立刻關掉面闆,将手裡的濕紙巾扔進垃圾桶,轉身走了出去。
——
搜查一課出警有明确的時間規定。
為了不妨礙公務,伊達航不得不找過來,但很有禮貌沒有直接進去。
喊完等了約莫半分鐘,又忍不住看了一次表,他擡頭時恰好對上了青年深紅色的眼睛。
說實話,新人那副不好惹的外表确實有欺騙性,就連伊達航剛見都吓了一跳。
可不知為什麼,那雙顔色純粹的紅眸總讓他聯想起毛茸茸的兔子。從遠處一蹦一跳過來,然後蹲下歪着腦袋盯着他,實在是……咳。
伊達航避開青年炙熱的眼神,有些不自在地偏過了頭,示意邊走邊說:“那個,望月。我找你是因為剛接到了新案件。警車已經停在門口了,目暮警官讓我帶你一起去。”
“需要帶什麼東西嗎?”
“不用。知道你第一次出警沒經驗,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伊達航指了指自己的的文件包,還想說點什麼,餘光卻忽然瞥見一人,立刻招手道:“佐藤,這邊!”
哒哒哒的高跟鞋落地聲由遠及近。
來人是個樣貌出衆的女警官,穿着制服裙,留着一頭幹練短發,頂着[佐藤美和子]幾字,顯然就是伊達航口中的“佐藤”。
由于時間緊迫,望月鸠和對方隻簡單打了個招呼就往樓下跑,一直到坐進警車才得空長舒一口氣。
車子平穩發動。
伊達航靠在後座,察覺到旁邊時不時瞥來的視線,有些奇怪地問:“怎麼了,望月?”
好像從說完有案子開始,對方就一直這樣有意無意地看過來……
回答他的是青年平靜卻隐隐帶着幾分幽怨的目光:“沒什麼,前輩。”
前輩兩個字咬得極重。
伊達航頓時哽住。
你這完全不是沒什麼的意思吧!
“是在擔心案子的事情嗎?”
作為一個負責的前輩,伊達航絞盡腦汁猜測,“畢竟是第一次出警,是有點緊張嗎?我聽目暮警官說了你被跟蹤的事情,就算是我遇上這種事也會感到不安……”
不,完全沒有。
望月鸠在心裡默默否定。
能讓他不安的永遠隻有未知,他并不懼怕已經浮出水面的敵人,更别說那些人的身上也沒有“殺意”。
比起追殺,更多像是在監視或者……保護。
結合“自己”之前的經曆,望月鸠多少有點猜測,但身邊的伊達航不知道。
大概是腦補了些不得了的事情,這位正義感和責任感都很強的前輩還在發表熱血言論,甚至信任值又增加了兩點。
——伊達航果然是個大好人。
他明明隻是在苦惱為什麼還沒觸發任務……這個NPC信任也未免太好刷了,簡直是在白給。
望月鸠握住伊達航的手上下搖動,看他的目光像在看什麼閃閃發光的寶藏。
“前輩,你一定要活久一點。”
他真心實意地祝願,語氣非常誠懇,“我真的很需要你。”
這簡直就是NPC的标杆啊!
“等、等一下,需要什麼的……”
突如其來的直球把不知内情的伊達航徹底砸暈了。
除開娜塔莉,這還是他第一次得到同性後輩明晃晃的喜愛,心口湧起的暖烘烘成就感,燒得他連耳根都開始發燙。
副駕的佐藤美和子見狀,也跟着湊熱鬧,側過身咔嚓拍了一張黑皮壯漢害羞扭捏圖,轉手就發給了男朋友高木涉。
伊達航當即大驚失色,試圖阻止,可惜失敗了。
隻能眼睜睜看着乖巧新人當場叛變,挪過去跟對方一起“欣賞”。
兩人最後還歡快地交換了聯系方式。
“……真是的,不要什麼都學啊。”
伊達航無奈地揉揉眉心,唇角卻怎麼壓都壓不下來。
大概過了五分鐘,車裡重新安靜了下來。
順暢切換到工作模式的佐藤美和子掏出筆記本,在右上角寫完日期後問:“伊達前輩,這次案子的死者知道是誰了嗎?”
“……死者叫川崎彌生,55歲,據說是個有名的評論家。”伊達航想了想,“對了,報案人你也認識,是柯南。”
“竟然又是柯南嗎?”
……又?
望月鸠敏銳捕捉到關鍵詞,同時發現佐藤美和子的表情一點不驚訝,甚至帶着點習以為常的麻木。
“這次是和毛利先生一起,還是那群小孩子?”
“是那群孩子。”
伊達航也想到什麼,語氣有些微妙,“據說是川崎家的狗走丢了,正好被柯南步美他們遇到。幫狗找回家後,又被川崎小姐以感謝為由留下來吃中飯。”
“結果飯點過了,川崎先生還是沒有下來,管家就上去叫,可門打不開。等踹門進去後才發現倒在窗邊的屍體。”
“所以那些孩子……追狗追出了一樁兇案?”
望月鸠精辟做出總結,随後沉默。
連小孩子都能随随便便遇到謀殺案,這個地方到底有多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