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二十分鐘前。
柯南其實比伊達航更先一步發現望月鸠的“失蹤”。
聽到烏鴉他僅僅失态了一秒,很快就冷靜下來去觀察别人,試圖從嫌疑人的反應中找出藏匿組織成員。
誰想到就那麼一會功夫,那個原本被他牢牢盯着的家夥就悄無聲息失蹤了!
礙于他先入為主的惡劣印象,再加上時間點确實敏感——某個黑色象征出現後不久。
柯南下意識将兩件事聯系在了一起,覺得對方“消失”肯定有特殊意義。
發散想想,烏鴉也可能是某種傳遞消息或者接頭暗号的方式,望月鸠很可能是收到了什麼命令……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在一樓的某個房間吧。”苦苦搜尋無果的柯南通過偵探徽章聯系了灰原哀。
因為不想接觸嫌疑人,在偵探團被博士帶走後,對方一直跟在那些做搜查工作的警員身邊。
他将自己的懷疑簡單說了一遍,又問灰原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
“異常?沒有哦,這裡就隻是在機械地搜查線索。”灰原哀看着忙碌工作的警員們,後退一步看了眼門上的标牌,“現在在工具室,好像是證詞那邊發現了什麼。”
如果沒記錯的話,分布圖上顯示工具室似乎是——
柯南的觀察并不是無用功,堂平樹人(霍蘭德)的情緒波動很大,已經被他放在了懷疑的第一序列。
“既然暫時找不到望月鸠,隻能先一步找到能确定兇手的證據。”
這樣想着的柯南立刻朝工具室奔去,結果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哐當”一下,像是什麼東西跌落在地的聲音。
“這、這個是……!”
來不及跟灰原哀打招呼,他毫不猶豫從警員腿間擠進去。
然後就看到了被滿地雜物包圍着的,露出一片片的彩色引線,以及被它們緊緊纏繞、跳動着數字的墨綠色顯示屏。
———
大廳一陣兵荒馬亂。
腳步聲、搬運東西的聲音、情況彙報、人的驚叫聲……其中又以目暮十三的聲音最為突出。
這種時候,他的語氣甚至帶了平撫人心的力量。
“大家都從這邊有序撤離!時間還很充裕……我們已經聯系了專業人員,很快就能解除威脅!”
然後轉頭目暮十三就對着對講機怒吼:“進不來?時間緊迫,你現在跟我說車開不進來?”
才一會功夫他額頭上就都是汗,既要部署疏散周圍群衆的人手、又要找能夠暫時安置幾位嫌疑人的地方,可以說現在就等着爆處組來了。
結果忽然接到噩耗:因為街上人太多了,爆.處.組的車被堵在了路上。
“不知道為什麼,附近的人好像都聚集在了這裡,甚至連有炸彈的消息都知道。”警員也很慌,嘟嘟按了好幾下喇叭,但根本沒用,路還是堵的死死的。
“之前我們的警車開進來就已經很困難了,現在幾乎是寸步難移……喂!這是哪個警官!他瘋了嗎——”
“你們快把人拉回來!!!”
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了急促的衣料摩擦聲,幾秒過後警官的聲音才重新出現,語氣非常焦急:“目暮警官,有個爆.處.組的等不及直接抱工具箱跳車跑了!”
“是萩原吧,絕對是那個家夥!”
目暮十三額頭上蹦出了青筋,“幸好松田剛調職沒參與這次行動,不然亂來的絕對又要多出一個……算了,馬上會有人騎電瓶和摩托接應,不用擔心他。”
“你們先準備好,炸彈周圍雜物我們已經清理掉了,圖片已經發過去,你們可以提前做準備,人群我們會盡快疏散。”
“收到!”
松開對講機按鈕,目暮十三煩躁地揉着眉心。信封出現後他就有種事件還有後續的直覺,沒想竟然真的應驗了。
沒等多喘口氣,負責帶嫌疑人撤離的伊達航忽然一臉凝重地小跑過來。
“前輩,那個叫堂平樹人的家夥不見了。”
“村田說他打完招呼去洗手間後一直沒出來,我剛進去檢查過,裡面沒人,隻找到這個。”
他舉起手上握着的兩節拖把,有些迷茫地比劃:“好像原本是卡門上的,門被暴力推開後直接斷成了兩節。”
“……這可糟糕了啊。”
目暮十三緩緩呼出一口氣。
炸彈出現在堂平樹人的工具室,說明跟他有脫不開的關系,很有可能案子和炸彈都是他弄的。
如果真是這樣,說不定遙控器就在他身上,雖然不知道之前搜身是怎麼藏起來的……找到了萬事大吉,可現在人卻憑空從洗手間消失——
等一下,洗手間?
“望月呢?”目暮十三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猛然擡起頭,“沒記錯的話,他跟嫌疑人去的好像是同一個地方吧?”
“這也是我要彙報的,”伊達航凝重點點頭,眼裡滿是擔憂:“望月他……跟堂平樹人一起消失了。”
“誰消失了?”
忽然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
兩人轉過頭,就看到他們口中的失蹤人士像拖死豬一樣拖着另一個失蹤人士緩步走來,旁邊還跟着神情有些微妙的柯南。
“我是在工具間隔壁看到望月哥哥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就已經……”
柯南硬着頭皮解釋,瞥向青年的眼神帶着幾分尴尬和複雜。
最開始看到的時候,他還以為是這兩人要狼狽為奸逃跑,趕緊躲到門邊打開手表,射出了一根麻醉針試圖阻止。
針是沖着望月鸠去的,畢竟堂平樹人看上去已經很虛弱了。
可誰想到這家夥就跟背後上了眼睛一樣!不僅精準避開,還踹了一腳旁邊的男人,讓那根針穩穩落到他的脖子上。
柯南頓感震驚,然後下秒就被提着衣領拎了起來,直面上了一雙熟悉的深紅色眼睛。
“……當時我還以為要被殺掉了。”
柯南心有餘悸對灰原哀說,“結果那家夥看了我幾秒,完全沒追究剛剛的事情,隻問我目暮警官在哪帶他去——他絕對知道麻醉針是我發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