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交上一幅令長公主滿意的畫卷,成功留在主屋過夜。雖說給她的地方僅是一張小榻,但也比打地鋪好多了。
一夜甯靜,盛宣賭坊的人果然沒能找到這裡,萬中之一的事并未發生。
待到約定時間過去,葉靈雨再次踏足盛宣賭坊。
“在下來取賭注。”
賭坊老闆屏退弟兄們,依着賭約将那人面貌告知。
“除以之外,無可奉告。”
賭坊老闆冷言冷語下達逐客令,“來人!送客!”
葉靈雨卻是拱手道,“多謝告知。”
她的目的達到了,餘下的便不再過問。
葉靈雨根據賭坊老闆的描述,畫出與賭坊交易之人的畫像,再由刑部去宮中尋人。
不出所料,那人正是皇宮大内的一名帶刀侍衛。
刑部将此人抓捕歸案,不等審訊,他就什麼都招認了,稱自己與劉美人結下私怨,所以買通她身邊的宮女春菊,在房中放了曼陀羅花粉調制的香。也是他怕春菊吐露實情,再去鬼市買/兇,殺/人/滅/口。
随後,春菊的口供也改成和孫侍衛一緻,且稱自己家中需要錢,跟着劉美人得不到錢财,于是铤而走險被收買。她本以為是捉弄人的玩意,沒想到害人性命,故而不敢承認。
案情一度明了,兇手就是一名禁軍侍衛。
刑部尚書将口供呈給慕容鳳兮過目,“恭喜殿下,您終于可以向皇後娘娘交差了。”
慕容鳳兮大緻掃過供詞,看上去沒什麼問題。可隻一點,小小的侍衛和美人結怨,冒着掉腦袋的風險殺害嫔妃,圖什麼?隻為了報私怨?
又不是家仇國恨,怎麼想都覺得不值當的。
這時,刑部尚書梁栖話鋒一轉,忽然對葉靈雨恭維起來。
“多虧葉侍衛深入險境,才能速速破案。還是殿下您知人善任。”
葉靈雨點頭微笑,卻暗自腹诽,果然拐個彎兒還是得奉承長公主。
慕容鳳兮遲疑不決,說不清為什麼,但就是覺得哪裡有所疏漏。
“葉歸,你覺得呢?”
問題突然抛過來,葉靈雨回想前後,僅提出一點疑問,“屬下覺得那位孫侍衛儀表堂堂,通身氣派不似侍衛,倒像是王孫公子。”
她略作停頓,又道,“後來屬下想明白了,是因為他身上的配飾、衣襟面料都與旁的侍衛不同。若是論功行賞,當然無可厚非,可屬下并未聽過關于孫侍衛的種種功績。”
“一些配飾又能證明什麼?”
梁栖又開始和她唱反調,“眼下解皇後娘娘煩憂才是當務之急。”
“解煩憂,也不是這麼個解法?”
葉靈雨向長公主請示,“屬下認為,他背後必有主謀,或者是同夥。殿下還是寬限幾日,查清楚為好。”
同時,梁栖也向長公主施禮,“臣以為,凡事分輕重緩急,如今朝野内外已經對後宮命案議論紛紛,殿下理應當斷則斷。”
慕容鳳兮左右各掃一眼,鳳眸上挑,面色微沉。
“什麼時候輪到你們來教本宮做事了?”
葉靈雨認錯速度最快,率先行禮。
“屬下不敢。”
梁栖見狀,緊随其後,“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