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下令,侍衛長率一隊親衛重點把守主院,其餘各院落皆增加守衛嚴防。
府外一片祥和,内裡卻是圍的裡外三層,不僅防備外敵偷襲,更早防備細作混入其中。
長公主有令,那些亡命之徒但凡敢踏足公主府,格殺勿論。
葉靈雨稀裡糊塗的被慕容鳳兮帶回主屋,侍女們魚貫而入,送來精緻糕點與果盤,奉上新茶,又悉數退出。
她低頭,看到案上的點心水果,尚且恍惚。
興許是頭一次被别人保護,感覺有些新奇。
慕容鳳兮正端坐于對面席上,與她相隔一丈遠。
葉靈雨不品茶,亦不吃糕點,卻直勾勾的盯着座上之人。長公主僅是垂眸飲茶,依舊難掩雍容華貴、豔麗無雙。
察覺到某道打量的視線,慕容鳳兮擡眸,與其視線撞上。
“葉侍衛不吃不喝,看本宮能頂餓?”
“屬下唐突了。”
葉靈雨随手拿起一塊點心,看也不看就往嘴裡放,結果入口細膩甘甜,再看樣式如粉色花朵,應是春桃山藥糕。
她不去打量長公主,反倒變成被打量的那個。
慕容鳳兮飲下半杯青茶,目光再未離開葉靈雨半分。
可見被人一直盯着不是那麼好過的,葉靈雨當即話鋒一轉,提出為公主撫琴。
然而,慕容鳳兮卻否了,“今日不彈琴。”
聞言,葉靈雨擡頭,這漫漫長夜,又無倦意,要如何度過?
慕容鳳兮早已有了主意,她讓人擡上文房四寶,方才的瓜果梨桃瞬間被筆墨紙硯替代。
“為本宮作一幅畫。”
原來如此,長公主還惦記着她那幅畫呢。
“是。”
葉靈雨提筆,隻見慕容鳳兮起身離席,側卧于後面的貴妃榻上,慵懶雅靜,芳華萬千。
這一畫就是個把時辰,葉靈雨觀其貌,會其神,谙熟于心,再落于筆下,如有神助。
“屬下已經記住了,殿下不必再維持姿勢。”
聞言,慕容鳳兮松口氣,躺太久也是會累的。她撐着身子坐起來,眸光沉靜的凝視着作畫之人。
“難不成葉侍衛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葉靈雨邊畫邊回道,“并非屬下過目不忘,而是殿下風華絕代,任誰也難忘。”
隻聽那位金枝玉葉輕嗤一聲,“油嘴滑舌,淨說些好聽的。”
葉靈雨依舊專心作畫,“屬下并非奉承,在屬下心中,您當是女中豪傑,令人仰慕。”
慕容鳳兮卻是不信她的花言巧語,“本宮又不擅武,如何當得女中豪傑?”
“女中豪傑,不在武,而在胸懷氣度,在見解,在人心。”
慕容鳳兮聽後,臉上那般戲谑之色頓時斂去。她還是頭一次聽到如此的解析。
這功夫,葉靈雨已然放筆,将畫像呈予長公主觀賞。
慕容鳳兮回神,再瞧那幅圖,登時眼前一亮,斜倚貴妃榻的紅衣女子正是自己。一時間,連她自己也分不清畫裡畫外。
“葉卿果然是好手筆。”
葉靈雨颔首,“承蒙殿下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