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初站在門口,倚着牆,懷裡抱着貓,正認真地往殷恪臉上看。
殷恪疑心自己臉上長了什麼,摸了一下,卻光潔一片。
白貓乖乖窩着,時不時發出“嗚噜”的叫聲。
“什麼事啊,少爺。”殷恪剛怼完夏馳,情緒還沒回來,伸手逗弄了一下自己的貓,懶洋洋道。
“也沒什麼事,怕你挨打。”謝雲初被他欠了一下,極其自然地欠了回去。
緊接着,他擦過殷恪的肩,重新進了包間,目的明确地走向了沙發,從縫隙裡撈出了一把鑰匙。
謝二爺找到了自己的車鑰匙,優哉地晃出來,朝殷恪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又補充了一句:“反正不關你事。”
哦,車鑰匙落下來了。
殷恪幾乎覺得這人有些冷幽默在身上了。
他安靜地目送着謝雲初的背影走遠,心道謝雲初這人實在也太過自來熟了。
翌日,天色很高。
入春已然深了,天已經不太涼,到了襯衫加薄外套就足夠了的日子。
《天窗》的拍攝開始了。
小陳早早來接殷恪去拍攝,路途還挺遠,開車開了得有一個小時才到。
這次聽說拍攝地點是雙金影後秦姝家。
秦老師從十二歲開始演戲,到如今已有十五年,資曆比同齡人都要深,年歲卻不大,而且出道十五年沒有任何绯聞。
最近貌似沒有合适的劇本,殷恪沒想到她竟然選擇放下口碑,來到了《天窗》。
不知導演組花了多少錢。
到現場,秦姝早已化好妝,站在門口迎接着。她的長相不如流量小花的甜美,而帶着淩厲和刻薄,仔細看來并不耐看,特别是最近幾年,由于不停地趕通告,身體狀态下滑,整個人更加瘦削了。
圍在她身邊的殷恪基本都認識,大概就是這期的嘉賓了。
看到殷恪走近,主持人帶着得體的笑容走上前來,眉眼舒展開,語氣和煦:“這就是小殷吧,我們小殷二戰熱搜,聽說《逐星》是要播了?”
百惠姐說這期《天窗》采用現場直播的方法來提高熱度,殷恪一時不知道這人是為難他還是真心替他宣傳。
他不太适應地微笑,組織了一下語言。
“《逐星》确實要播了,”他面向攝像頭,微彎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大家有興趣的可以來看一看。”
好尴尬。
怎麼會這麼奇怪。
見他回答,主持人繼續發力:“小殷不給我們宣傳宣傳看點?”
該宣傳的劇方都宣傳過了,不該宣傳的,他在節目裡說了,那叫劇透。
還好許百惠提前給殷恪發了詞,他還算遊刃有餘。殷恪抿了抿唇,略加思考,道:“林逐星這輩子順風順水,唯一失敗的地方,是在KPL的賽場,他曾以為自己是所謂的天才少年,前路一定是繁花錦簇。
“可他忘了,哪怕他是萬裡挑一的天才,全H國都有十四萬個和他一樣的天才。更何況是在全國大賽的賽場上呢?”
“請大家做好林逐星失敗的準備,他也将會迎來屬于自己的大滿貫。”
彈幕一片飛掠。
【我特别喜歡《逐星》這個ip,可惜了給殷恪演】
【我覺得他角色理解的還好啊,長得又好看】
【不是節目組把人家小明星逼成什麼樣了,耳朵都紅了】
如果不是粉絲提到,估計誰都看不出來殷恪耳朵尖尖劃過了一抹粉。
他純粹是背詞背的,加上天氣稍燥。
殷恪應該是最後一個嘉賓,主持人還想聊天,卻被導演一個眼神制止了。
至此,嘉賓齊聚一堂。
由于是四天的住宿和拍攝,殷恪帶了一個二十二寸的行李箱,算不上大,但裝春裝足夠用了。
誰知導演組尿性十足,介紹完全部嘉賓,居然要求大家打開行李箱。
殷恪垂下眸,安靜地站在一側,他來得晚,自然也就避開了風波。
首當其沖的是一個小女孩,十六七歲,叫林霜,是個童星,兩年前殷恪和她合作過。
小女孩的箱子很粉,經紀人可能是怕她拎着麻煩,隻給她配備了一個二十寸左右的行李箱。
都來《天窗》了,她并不忸怩,落落大方地打開自己的箱子,展示給觀衆們看:“我帶了衣服和玩偶。”
小姑娘的行李箱并沒有什麼看頭,彈幕零星飄過幾句,都是指名道姓要看誰的。
“好罷。”主持人笑道,“彈幕實在是太熱情了,我們趕快看下一個嘉賓的吧!”
以往幾期并沒有這樣的操作,殷恪不喜歡這種把自己的隐私攤開來的感覺。
他拉着行李箱杆的手緊了緊,周圍是架好的攝像機,他不能露出一點抗拒。
嘉賓一共就四個人,兩男兩女,甚至還包括了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