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答非所問了。”謝雲初正色道,“明天《時光旅行》就要拍了,你想辦法把我塞進去。”
朱助理語氣為難,道:“《時光旅行》的台本應該已經寫完了,臨時加塞不太方便。”
“那就過幾天塞。”謝雲初平日對下級都是說一不二的性子,這段時間可能是脾氣太好了,這些人都不聽他的了。
朱助理:“過幾天……”
給他發工資的人是謝行之,她總要考慮一下大老闆的想法。
“再廢話這個月績效沒了。”謝雲初冷聲道,“你就告訴我,什麼時候能塞。”
朱助理上有老下有小,并不能接受扣績效這種懲罰方式,乖乖應聲:“三天,最多三天。
“不過,”朱助理說,“《時光旅行》畢竟是一個直播類真人秀綜藝節目,謝董會同意您出鏡嗎?”
謝平國他老人家正在南極圈喂企鵝,并不能幹涉國内的事,更管不住小兒子談戀愛,說也是白說。
“需要他同意?”謝雲初冷嗤了一聲,“怎麼,你給他買好票讓他從N國飛回來?”
朱助理聽着自家小謝總這麼不着調的話,綜合評估了一下,認為謝雲初說的方案十分合适,什麼時候得實踐一下。
解決完這事,謝雲初一身輕松地離開了酒店,跑到殷恪家裡看貓去了。
殷恪前腳收拾好行李,正享受着寶貴的半天假期,門就被小心翼翼地敲響了。
他心生煩躁,不太高興地走到玄關處拉開門,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就探了出來。
謝雲初其實挺高的,也就比殷恪矮上兩公分,做出的事卻總和他的年齡身高不大匹配,透着一股呆萌的傻缺樣。
傻缺貓着腰跑進來,沙發上的咕叽本來正在睡覺,靈敏地抽了抽鼻子,玻璃樣的眼睛睜開,接着三兩步并行,撲到了謝雲初身上。
謝雲初第一次來,殷恪跟他不熟,沒好意思讓人換拖鞋。這會親都親了,說不好意思那都是假的。他用身體攔住了小謝總和貓雙向奔赴的動作,從鞋櫃裡摸出一雙拖鞋,往謝雲初腳下一扔,語氣涼涼聽不出歡不歡迎:“把拖鞋換上。”
謝雲初乖乖照做。
說實話,比起殷恪,貓的态度讓謝雲初滿意多了。他癱坐在沙發上,懷裡抱着貓,有一下沒一下扒拉着貓咪的毛,動作輕柔且熟練。
殷恪就沒見過自己家貓這麼活潑的模樣,還沒來得及酸,咕叽就左右聞了聞謝雲初的兩邊衣服口袋和手,沒找到自己想要的,高貴冷豔地邁開貓步,去沙發角落窩着了。
謝雲初:……
祖宗還是祖宗,就惦記着那些進口貓糧了!
看謝雲初這副被辜負的可憐樣,殷恪徑直走向沙發角落,單手提溜起貓咪的後頸,低空扔進了謝雲初懷裡。
貓爺敢怒不敢言,尾巴毛炸起來,狠狠地朝着鏟屎官嗚噜了兩聲,繼續睡自個的覺去了。
謝雲初:“……”
殷恪矮腰揉了一把貓咪的頭,在謝雲初身邊坐了下來。
“行了,貓也看完了。”殷恪道,“喝點什麼。”
謝雲初的眼睛四處轉着,殷恪他家還挺大的,主卧,次卧……
冷不丁出聲:“你平時都一個人住嗎?”說完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局促地摸了摸貓腦袋。貓爺被他摸得難受,從少爺懷裡猛地跳出來,跳的很高,脖子上的毛都炸了起來,嗓子裡掐出一聲怪腔怪調的尖叫。
把謝雲初的拘謹一聲叫出了九霄雲外,他于是從善如流地摸了杯茶,往嘴裡一送。
貓爺還沒原諒他的唐突,爪子直截了當對着二爺的西裝袖扣來了一下,把寶石藍鑲金的袖扣平白摳殘了線,可憐巴巴地墜在西裝袖口,行将就木。
謝雲初的茶潤進了肺裡,劇烈地咳嗽起來。
殷恪:“……”
一對活寶。
這麼來一遭,局促的二爺徹底端不起來了,狠命地咳嗽了一串,杏眼在茶幾上面咕噜一轉,尋到了衛生紙,伸出手自覺地抽出了一張。
擦了擦自己的腦門。
居然沒咳出茶水,咳出了一串細碎的汗。
“你……”殷恪看他這副模樣,實在也做不到冷眼旁觀,頗好聲好氣地問:“你還喝水嗎?”
水自然是不喝,謝雲初怕喝到一半,自己再做了什麼錯事,惹得祖宗不快,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他就不明白了,一隻布偶貓,怎麼能這麼狂妄調皮?
都是殷恪慣得!
他狐疑地看了殷恪一眼,這人是冷情冷性,親了半宿過後都毫不臉紅在意,真能把貓寵成無法無天一性子嗎?
謝雲初自己琢磨了半分鐘,悟出一點門道來。
或許是因為貓祖宗鬧騰的時候殷恪懶得管,才造出咕叽這麼一個搗蛋的可惡性子。
要是殷恪知道他内心怎麼想的,估計會給他一個或淡或嗤的笑,然後揉一把謝二爺的頭發,看看這少爺腦子裡面都放的什麼粥。
謝雲初卸了一身拘謹,露出裡頭賽貓一般的性子來。
他也不怕人嫌,悄悄地蹭了蹭殷恪的手指尖,嘀咕道:“我名下沒有房子,我能住過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