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知道這人來此準沒好事。
“你要帶走閻王尋命?别想了,你找不到天字牢的。”
“我不管你們那些無聊的感情,我不殺女人,殺肖紫衿,我沒什麼顧慮。”
李蓮花斂眸思忖,倒是方多病不知何時追了過來:“你說什麼呢大魔頭,這可是四顧門,你還想在這裡濫殺無辜不成?”
笛飛聲冷笑:“肖紫衿不是你的情敵嗎,幫你殺了他,你該感謝我。”
“他如今是阿娩的……夫君,我絕不會讓你動他的,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方多病握緊爾雅劍柄,他明白自己不是笛飛聲的對手,但為了阿娩,他願意拼死一試。
“行啊……”
“行你個頭啊!”李蓮花很是無語,“能不能靜下心來好好談。你想帶走閻王尋命,他或許知曉一些十年前的事,還有,金鴛盟,怕已不是當年在你統治下的金鴛盟了吧?”
笛飛聲呼出一口濁氣,劍眉深鎖:“教中大部分人入了角麗谯麾下,我需要幫手。”
雖然這個武癡的唯一目的是與李蓮花比武,但歸根結底,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隊友,與其等着一百八十八牢逐一被破,不如主動把人放了。
“此事我會想辦法。我隻擔心……”
今日,這場喜事,恐怕無法安然度過。
果然,沒等他們回到筵席,喬婉娩身邊的侍女神色慌張匆匆趕來。
婚房出事了。确切地說,出事的是賀映雪。
畢竟也是請來的客人,肖紫衿與百川院幾人一同來到婚房,蘇小慵守在房門口來回踱步。
一群人擠在門外,蘇小慵卻隻肯讓李蓮花一人進屋。
“阿娩還在裡面!出什麼事了,她怎麼樣?”肖紫衿耐着怒氣瞪向無論如何也不讓開位置的蘇小慵。
“喬姐姐無礙,但你們還不能進去,隻有李蓮花能救賀姐姐。”
衆人一頭霧水之時,院内小厮送來一張類似請帖的紅色信箋,裡頭紅紙上寫着一行字——冰中蟬,雪霜寒,解其毒,揚州慢。
肖紫衿捏着紅紙雙手發顫,良久才從齒縫中憋出幾個字來:“你說的,隻有李蓮花能救人,是何意?”
這下輪到蘇小慵一臉茫然了,什麼意思?喬姐姐說的啊。方才賀映雪被那妖女下了毒便昏迷不醒,她們帶她回房安置時見姑娘的身體忽然趨向透明,蘇小慵吓都吓死了,若非喬婉娩及時冷靜下來派人去尋李蓮花,又解釋又安撫的,還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呢。
見她不答,肖紫衿面色鐵青地沉默半晌,屋裡響起李蓮花略顯沙啞的聲音。
“……你想做什麼?”
肖紫衿再難冷靜,推門而入。
“等着你磨磨唧唧的,還不如我自己來。”笛飛聲挾持住喬婉娩,朝來人挑眉,抛出條件,而後毫無留戀地帶着喬婉娩翻窗離開。
事發突然,屋内一片死寂。方多病靜下心分析當前狀況,笛飛聲為閻王尋命而來,不會對女子下手,阿娩是安全的。賀映雪躺在榻上,與平常無異,應當無恙。李蓮花……
未等動作,紅衣身影先一步上前。
肖紫衿有許多話想說,雖不确定李蓮花到底是不是李相夷,可他心中難安。既然已經死了,為何還要回來?阿娩為他蹉跎十年青春還不夠嗎?也對,他們從前又不是那樣的關系,至多同門好友,僅此而已,但隻要有李相夷在,喬婉娩永遠不會接受他肖紫衿。十年過去了,依然陰魂不散,來打擾他們的安生日子……
“你……”
才張口,本就面容慘白的李蓮花身形一歪,跪倒在地吐出一灘黑血。
“李蓮花!”方多病推開肖紫衿,扶住搖搖欲墜的男人。
肖紫衿踉跄着倒退兩步,他分明什麼都沒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