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莳漁本就是故意大聲分析想引路人過來,這樣起碼在衆人的目光下能讓這媒婆收斂些也好順利逃脫。
誰知這媒婆也知道抓着她黑戶的事情不放,沒有戶籍果然很麻煩。
蘇莳漁深知自己這瘦弱的體格無法抵抗面前兩壯漢,索性也放棄掙紮讓他們捆了去。
不過她所做的也奏效了些,雖說那些圍觀的群衆不敢阻攔王媒婆。
也一路像是要看熱鬧地跟着她們進了衙門。
這樣她也不用擔心被王媒婆套麻袋直接送去劉大郎家去了。
而在酒樓的二樓中,一男子把底下的鬧劇盡收眼底。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杯盞,不急不慢地喝了口茶。
“大人,需要去制止嗎?”
“不需要,将黑戶綁去衙門也沒有錯。”
宴聞祁清冷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那個被綁女子的背影下。
這女子身型瘦弱,面黃肌瘦,看着也隻不過15.16的樣子,可那雙眼睛實在是太靈動太亮了,有着對生的無限渴求。
想着她剛才條理清晰的将王媒婆内裡的肮髒一條一條剖析出來,宴聞祁食指下意識地敲打桌面。
或許,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選。
衙門内,蘇莳漁雙手被反綁跪在地闆上,門外人頭攢動圍了不少人。
“青天大老爺啊!這小娘子不知是哪裡來的黑戶,污我名聲還不夠,還妄想借着騙婚的名義獲取戶籍,這種人居心叵測,還望大人将她收押牢房,以防她再做出害人之事啊!”
王媒婆一到衙門就一整個撲倒在地告起狀來。
蘇莳漁本還想着據理力争一番,但縣令卻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就判了她的刑把她押入牢房中。
牢房中昏暗又逼仄,還有令人作嘔的腐臭味撲鼻而來。
蘇莳漁雙腿抱坐在角落裡,雖說她和原身同樣是孤兒,但她在福利院被院長養的很好。
因為見證過太多婚姻悲劇導緻的孤兒小孩,讓她立志做一個婚姻分析師,盡可能讓大家找到合适的人有一個幸福的婚姻。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婚介所做起來,在網上也小有名氣。
沒想到剛收到一對新婚夫婦送來的錦旗,眨眼間就從破敗的小廟中醒來。
這身體的主人明顯發育不良,發質枯黃,面頰都瘦的凹了下去,連身體也是皮包骨頭。
腹中的饑餓感讓她站起來都有暈眩感,才會慌不擇路的想要先通過婚姻約定獲得身份。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生在一個叫“景”的國家,這國家如今和另外一個燕國并駕齊驅,雖然兩國如今并無戰争,但誰都想占據上風,因此特别提防他國的奸細,對黑戶的管制特别嚴格。
而原主生來就是一個孤兒,從小就沒有戶口,是靠着百家飯才能長這麼大。
如今蘇莳漁穿來,想要靠自己的能力在這個時代站穩腳跟,然黑戶的身份的确也是把她限制住了。
想起剛剛那縣令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讓蘇莳漁隐隐覺得有點不對。
黑戶怕的是敵國的奸細,可她從小在這海城長大,有許多人都能作證。
可這縣令卻急于将她收入牢中,明顯是偏向王媒婆。
看來王媒婆不僅有托,打手,甚至和官府還有勾結。
蘇莳漁的眼神銳利起來,或許王媒婆暗中一直做着暗中收渣男錢财,将沒有背景的可憐姑娘做媒給他們的勾當。
雖說她能分析到這一層,可卻還是對此前狀況的無能為力歎了一口氣。
此時牢獄外的腳步聲響起,讓蘇莳漁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