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分給自己一抹眼神,隻是對着前面的木屋大聲道:“晚輩尹三,前來拜肖前輩為師,還望通融開路。”
蘇莳漁眨了眨眼,感情還可以這樣。
隻是不多時,遠處傳來了回音:“不收徒,滾!”
蘇莳漁這才來了力氣,站起身牟足勁了喊:“肖先生,我不拜師,我是來給您說媒的,你給我開個路呗。”
“連我屋子都進不來,還說什麼媒,滾!”
“…………”
蘇莳漁也不惱,轉頭就對着這個叫尹三的男子道:“聽見沒,他說你呢,屋子都進不去還拜什麼師,趕緊快找路!”
“肖前輩的機關術舉世無雙,不是我等可以随意破解的。”
“此言差矣,既然是機關術,那就是人為的,那就一定有破綻和破解之法,既然你來拜師,必定對機關術有所鑽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破解的。”
怎麼說,自己在現代也是開了婚介所的,底下有不少員工,pua的功夫,哦,不是!鼓勵人進步的言語還是有一套的。
“此前我已經繞了兩圈了,可總是會走到原地,有什麼機關術可以迷惑人的眼睛?”
聽到蘇莳漁的話,尹三陷入了沉思:“所見并非為實麼?八年前,已逝的太子在沙漠與匈奴一戰時,就用異曲同工之處騙了匈奴,他利用機關術和當時的地理環境做了海市蜃樓的幻境,生生用三十萬騎兵騙了匈奴,讓他們以為有六十萬騎兵,不費一兵一卒就吓退了他們。”
尹三看了看周圍:“可是很明顯,這裡的環境還不足以做到海市蜃樓。”
聽了這番話,蘇莳漁了然:“或許他用了什麼機關術制造了眼前的木屋,但它是假的對不對,我們根本就在一個圓圈裡,所以我才會一直走到原地。”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同轉身穿過樹林,再次回到劉雨所在小村莊的邊界處。
“我記得剛剛肖先生傳出來的聲音是偏右邊吧?”
兩人往右邊走去,果然看到一條小道,它不像剛剛通往死胡同的那裡有明顯的步道。
卵石鋪就的道路早就被叢生的雜草掩蓋住,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
走過小道,果然有一座宅邸坐落其中。
尹三敲響了門上的銅環,開門的是一位佝偻的老奴。
穿過蜿蜒的長廊,便到達了正廳。
這正廳和尋常人家的完全不同,連會客的桌椅都沒有。
偌大的客廳擺放着各式各樣的機關,木甲和零件。
一個胡子邋遢的男子正席地而坐,擺弄着手中的零件。
尹三上前行了一禮:“肖前輩。”
肖狂仿若未聞,他沒有停下手中的活,隻是越過尹三看了一眼蘇莳漁:“就你這個小娃娃要給我說媒?”
對于他人的輕視,蘇莳漁早就習以為常,她解釋道“肖先生,您不要看我歲數小,在做媒方面我可是老手。如今已促成不少美滿的婚姻。”
“哦?那你說說看,要給我介紹哪家的姑娘?”
“肖先生,此次前來,便是想了解一下您的情況,這才可以給您尋到更好的對象。”
“呵,要你了解我的情況才能說媒,那我不能自己去尋合适的人,要你們這些媒婆作甚?”
聽到這話,這幾日亂七八糟的事本就讓她心情煩躁,此時這肖狂還對着她陰陽怪氣,可算是撞到槍口上了。
蘇莳漁不怒反笑:“您說的可太對了,我看您啊正好可以做個木甲人,然後呢把您的情況寫清楚,往上一貼,再由着這木甲人在京城街上一走,保管有許多姑娘主動來找您。”
“讓我想想,該在上面寫什麼呢,肖狂,男,不惑之年還沒有成過親,夠單純啊!瞧瞧這容易走錯又藏在犄角旮旯的宅邸,夠大,還有奴仆呢!”
肖狂擺弄零件的手明顯慢了下來,蘇莳漁更是往前走了幾步。
“哦哦哦!還有您沉迷機關術,兩耳不聞窗外事,多專一啊!瞧瞧您這都是木屑油污的衣服,絕對夠男人夠有味!”
蘇莳漁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上:“啧啧啧!這麼優質的條件的确不需要我們媒婆,真是的,肖先生,您還要每年都來增加說媒費,可真真是浪費錢銀呢!”
話音剛落,隻見尹三一臉震驚的睜大雙眼看着自己,似是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肖狂也不知何時停下了手中的活,眯眼看向自己。
後知後覺才感受到威脅的蘇莳漁,一個箭步猛地往尹三的背後跳去。
他身形高大,躲在他身後,能把她整個人都遮蓋住。
蘇莳漁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的抓住尹三手臂上的衣服,堪堪探出一個腦袋觀察肖狂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