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先生,好久不見。”一句話,夏栀子的聲音先哽咽起來。
看着一言不發的肖狂,蘇莳漁率先開口:“肖先生,這就是我要給您介紹的新徒弟,不過如此看來,你們認識?”
“肖先生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是我的命是肖先生救的,連能生存下來的手藝活也是肖先生教的,這些可能對于肖先生來說微不足道,但我是真的想用餘生報答肖先生的。”夏栀子的眼神從進來就沒有離開過肖狂,眼眶也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肖狂忍不住歎了口氣:“夏姑娘,我未曾忘記過你。”
聽到這話,夏栀子滿眼期待的看向肖狂。
“夏姑娘,我早已不是當年的機關術師了,如今隻是個人人厭棄害死太子殿下的罪人罷了,我不值得你待我如此。”
夏栀子垂下眼眸,後退了幾步,動了動嘴唇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看着一個口是心非,一個不敢越界的人,蘇莳漁再也不想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肖狂,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每年給媒婆工會加錢要說媒,就是期望她們能主動把夏栀子做媒給你,如今我都将人帶到你跟前,你卻又開始自卑些什麼?”
肖狂還沒說什麼,夏栀子聽到這話一臉不贊同的就要和蘇莳漁理論。
蘇莳漁直接一個手掌擋在夏栀子的跟前:“還有你!夏栀子,你就沒有錯麼,明明喜歡的要死,都從18歲等到32歲了,還要一直為了維護他那個自尊什麼亂七八糟的隐忍到現在,你打算帶着你的愛戀默默到墳墓麼?”
“诶诶诶!你這個女娃娃,你說我也就罷了,為何要說夏姑娘,你知道她一個女子獨自生活有多艱辛麼?”
“蘇姑娘,你此言就不對了,肖先生的機關術天下無雙,沒有什麼值得他自卑的,更何況你怎知他找人做媒是為了我,這猜測也太過武斷了吧。”
這兩人根本就不舍得對方被他人排诋,卻又因為太顧及彼此,錯過至此。
“肖先生,您也知道女子獨自生活很艱辛,那我一個孤兒獨獨為了給您說媒跑上跑下好幾周,到現在一分錢也沒賺上,連喜愛的玩具也不舍得買,您卻還要說這個不喜歡那個也不喜歡,也不告訴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姑娘,你懂得憐惜夏姑娘,怎的不知道可憐可憐我呀?”
說着說着,蘇莳漁竟然真委屈的哭了起來,她不知道是穿過來歲數變小了,連心态也變得幼稚了,怎的就如此輕易哭出來了。
想想她在現代好不容易小有名氣,攢錢開出婚介所,以為光明的未來就要到來時,偏偏就穿越到了一個沒有身份的孤女身上。
一上來就差點被媒婆騙的賣了,戳穿卻逃不出牢獄,被宴聞祈救出來還要去做個二五仔。一系列的事情逼的她在這個時候大爆發了。
這一哭着實吓壞了在場的三人,連尹三都跨步向前,看着夏栀子拿出帕子給蘇莳漁擦着淚,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連一向喜歡冷嘲熱諷的肖狂都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虛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蘇姑娘,莫要哭了,是我們不好。”夏栀子的語氣帶着歉意。
蘇莳漁吸了吸鼻子,19歲的她要比同齡人瘦弱許多,如今抽噎的抖動着肩膀,如若一朵被風雨抽/打的小花惹人憐愛:“那肖先生,您說我說的對不對,您是不是就隻想讓媒婆給您做和夏姑娘的媒?”
面對這樣的蘇莳漁,肖狂再也說不出違心的話:“是。”
聽到這話,蘇莳漁連忙趁熱打鐵:“那您是不是心悅夏姑娘嘛?”
對上蘇莳漁哭的紅腫的雙眼,肖狂認命地閉上眼睛:“是。”
夏栀子給蘇莳漁擦淚的手僵在半空中,回過頭不敢置信地看着肖狂。
然蘇莳漁才不會放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那你為什麼當年要離開,不告訴夏姑娘你心悅她?”
肖狂剛想讓蘇莳漁不要得寸進尺,可看着她一臉委屈的樣子,終是歎了口氣:“在教夏姑娘制作玩具時,我就已被她的手巧和聰慧吸引住了,隻是彼時匈奴還未擊退,家園還未安定,我想給夏姑娘一個沒有戰亂,能和平生活的景國。”
“那你做到了呀。”
肖狂苦笑了一聲:“陛下仁慈,隻是不準我再踏入都城,但我畢竟是個罪人,我怕夏姑娘和我在一起會委屈,會一同被世人謾罵。”
“我從不在乎這些,我隻想陪在肖先生身邊。”這次夏栀子沒有膽怯,直視肖狂的眼睛。
肖狂眼神閃躲,還想說什麼,卻被‘啪’的一聲打斷。
是蘇莳漁雙手擊了一掌:“這麼看來,既然肖先生和夏姑娘心悅對方,那作為媒婆的我就要繼續下一步了。”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兩人,連肖狂都一下子忘了剛剛要說什麼。
蘇莳漁雙手叉腰,哪還有半點剛剛委屈的樣子:“自然是納征!”
納征就是由男方選定吉日,并向女方送出聘禮。
“這……是不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