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莳漁顧不上吃午飯,帶着姜一急匆匆往媒婆公會趕去。
夏日正午,陽光如烈焰般傾瀉而下,将大地炙烤得滾燙無比。
疾步走到媒婆公會處的蘇莳漁也被曬得臉紅通通的。
蘇莳漁神色複雜的看着被燒毀的媒婆公會,曾經這公會占地面積也不算小,如今隻剩下燒焦的梁柱和坍塌的屋頂。
她揮了揮鼻尖刺鼻的焦味,踢着腳底下的碎石,目光向裡延伸而去。
“苒苒!苒苒!蘇姑娘她……她沒死!!!她在這裡!”在最外邊的伍昭率先察覺了她。
他一邊激動的喊着,一邊向深處跑去,因跑的太快甚至絆了好幾跤。
很快,曾苒苒跑了出來,讓她意外的是,曾苒苒後面竟然還跟着肖狂和夏栀子。
四人一同灰頭土臉,面帶驚喜的看着她,着實有些喜感。
蘇莳漁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成功又惹怒了曾大小姐,隻見她氣勢洶洶地走來,再瞄見她脖頸間纏着的紗布時,氣勢一下子弱了下來:“你這裡怎麼了?”
曾苒苒再次細細地看了眼蘇莳漁,瞧她面色紅潤才出言嘲諷:“蘇莳漁,不就欠了點錢嘛,本小姐替你還了,用得着抹脖子自殺嘛!”
蘇莳漁指了指上方的烈日:“說來話長,要不我們還是找個涼快點的地方?”
衆人到了最近的歸雲棧,曾苒苒特地開了一間廂房。
幾人找了一上午也是又渴又累,加上蘇莳漁還沒有食午飯,大家都打算直接在廂房内用餐。
出餐間隙,蘇莳漁簡明扼要的說了她答應宴聞祈去媒婆公會做細作的事情。
她特地隐去了宴聞祈深層的打算,隻是将表面的事情和盤托出。
“所以你自甘堕落隻是假做給她們看的?”
蘇莳漁握着茶杯點頭。
“所以脖頸上的傷是曲媚娘用你威脅宴聞祈,傷到你的?”
蘇莳漁依舊點頭。
“哇嗚嗚嗚嗚。”曾苒苒一下子又大哭起來,直接吓壞了衆人。
伍昭手忙腳亂的找着帕子,無果,直接撕下袖子上布料遞給曾苒苒。
曾苒苒看了一眼布料上染的灰土,面露嫌棄,繼續大哭。
夏栀子掏出帕子細細地給曾苒苒擦着淚,末了,還拍着她的背給她順着氣。
隻有肖狂沉默地喝着手中的茶水,心思深沉。
坐在蘇莳漁身側的曾苒苒擦幹眼淚,一把抱住了她,甚至還撒嬌的用額頭抵在她的手臂上:“太好了,小漁一點也沒有變,就是我認識的媒婆,不不不!是比我認識的還要厲害的媒婆!”
蘇莳漁任由她抱着,一開始覺得有些好笑,漸漸的也有些鼻酸,能被這麼多人關心着,真好。
“好了好了,苒苒,你小心壓着小漁的傷口。”夏栀子滿臉慈愛的看着兩人。
曾苒苒一個彈起坐直了起來,她小心翼翼的撫上紗布,又怕弄疼她似的馬上移開:“是不是很疼?”
蘇莳漁搖頭,果然宴聞祈給她包紮的太誇張了,這下估計都以為她受了重傷。
“這定是流了不少血,該好好補補,伍昭,明日開始你日日炖鴿子湯給小漁,直到她恢複。”
“好的好的。”
“可還需要上藥?要是不方便,我這幾日就不回去了,留下來給你上藥?”夏栀子也一臉關切地看着她。
蘇莳漁無奈搖頭,嘴角的笑容卻壓不下去:“這的隻是小傷。”
“媒婆公會的餘黨是否還未全部抓捕?”一直不說話的肖狂開口道。
蘇莳漁思索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應該是。”
“這怎麼行!宴大人也真是的,自己上都城領賞竟也放心留你一人在這。”曾苒苒一臉不忿道。
“這樣,我叫爹爹多派些人手過來保護你!”
“伍家也可以出些人手來保護蘇姑娘。”伍昭湊過來,說完向曾苒苒憨厚一笑。
“小漁,你去我那拿些機甲人,我教你怎麼啟動,也能保護你。”肖狂也湊了上來。
倒也不用這麼誇張。
蘇莳漁腦中不自覺想象出,她一上街,身後跟着浩浩蕩蕩的人群,甚至還有機甲人。
這場面也着實太壯觀了些。
“宴大人讓姜一留下來保護我,夠啦!”
“一個人怎麼夠。”
“夠了。”這次發話的是肖狂:“單姜一一人就抵過我們要派出保護小漁的人了。”
姜家是出了名的武術世家,早已歸隐,也不知道宴聞祈用了什麼法子讓姜家三子效忠于他。
肖狂喝了口茶,心下思索。
“小漁,我看你還是住到我家來,我府上總歸是安全點的。”
蘇莳漁搖了搖頭,拒絕了曾苒苒的好意,畢竟事情還未全部結束,她不想把曾家拖進來。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忙需要諸位支持下。”
“什麼,你快說?”聽到總算能有自己幫忙的地方,曾苒苒晃了晃她的手,急促催道。
“我想同大家商量集個資。”
看着一臉疑惑的衆人,蘇莳漁解釋道:“如今媒婆公會已被毀,我想自己建立一個類似媒婆公會的地方,想向各位籌點錢,盈利後會分錢給你們,至于給多少大家可以一起商讨。”
蘇莳漁細細地将她一直想做的事鋪展開來講:“雖媒婆公會已被毀,但不是裡面的每個媒婆都會被抓捕,除去媒婆身份。我怕她們為了賺錢仍會給可憐的女子們說爛媒。”
“如若我建立一個保媒所,做大做強将客人都吸引過來,是不是就無形之中抵制了這些無良媒婆,拯救不少姑娘。”
“我還想将媒婆話術,和如何識别謊言教給願意來做媒婆的姑娘們,也算是幫助她們有立身之本。”
“當然這些目前隻是我一個設想,我會更加去完善它,但也想問問你們意向如何?”
其實開一個婚介所從她穿過來就一直是她的目标,如今大緻也算塵埃落定,她也該實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