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宴聞祈真的很粘人!
蘇莳漁再次感歎道。
除了溫大夫給他換藥,姜一、姜二給他換衣服之類的,其餘時間宴聞祈都要讓她在床上陪着他。
這一天蘇莳漁幾乎都是在床上度過的,直到第二日景翊澈的派手下來通知蘇莳漁今晚去皇宮。
她才想起來之前讓阿澈幫忙帶她去皇宮,讓她去見見燕國質子。
這次宴聞祈倒是沒有留她,而是讓她以給公主做媒為主。
換上了阿澈給她準備的宮女服,坐上了進宮的馬車,在阿澈的幫助下成功到達燕國質子的寝殿。
蘇莳漁隻以為皇宮内最落魄的宮殿應是冷宮,沒想到這裡也不遑多讓。
這個宮殿陳舊灰暗,外面的院落也是雜草叢生。
她看到燕質子穿着一身破舊的衣服,随意的坐在地上,也無所謂地上的泥土會沾染衣服。
他好像在下棋,棋格應該是用樹枝在地上畫的,他手執白棋,很多白棋都缺了邊邊角角,而另一邊的黑棋則是直接用小石子代替了。
他長相偏陰柔妖異,整個人坐在這裡顯得陰沉不可接近。
蘇莳漁緩步向前:“燕離公子。”
和阿澈分開前,她問了燕質子的姓名,喚燕離。
燕離聽到稱呼,隻是執棋的手頓了頓,連頭也沒擡一下,自顧自的繼續下棋。
蘇莳漁走到他對面,蹲下來:“燕公子,我是蘇莳漁,現職是媒婆,陛下派我給樂甯公主說親。”
他依舊下着棋,像是完全沒有聽到她說話一樣。
蘇莳漁也不管,也開始自顧自說起來:“那日茶宴我也在,我有看到樂甯公主替你解圍,燕公子對樂甯公主有何感想?”
她料定眼前的人不會理會自己,拿起地上的石子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她在大學時就是圍棋社的,還得過不少獎項,剛剛她說那麼多話也是在觀察棋局。
很快對面的白子也落下。
兩人沒有說一句話,棋盤上的落子卻越來越快。
蘇莳漁放下最後一顆石頭,收了包圍在裡面的白棋,頗為自豪:“燕公子,你輸了。”
這時,燕離才總算擡起頭正視他。
他語氣裡是滿滿的嘲諷:“你要撮合我和樂甯公主,是高看了我,還是要糟踐她。”
“燕公子雖為質子,可也是燕國的皇子,長相也俊美,那日在茶宴你即使受辱,也不卑不亢,有大将風度,我看很适合樂甯公主,何來說糟踐。”
燕離沉默了下來、隻是低頭收着地上的白子,突然就冷笑了一聲。
“最重要的是,樂甯公主對你有好感。”
燕離擡起頭睨了她一眼,拿起放白子的罐子直接站了起來:“既然樂甯公主有興趣,直接告知我便是,不管是驸馬還是面首,我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蘇莳漁也跟着站起身,跟上他:“燕公子的想法自然重要,樂甯公主又不是強搶民女的惡霸,你要是對樂甯公主沒有想法,我也不會強着給你們說媒。”
燕離隻是低頭看着手中的陶罐,低聲道:“也不是完全沒有心思,茶宴那日,樂甯公主替我解圍,我是感激的。”
蘇莳漁挑眉,想不到這次說媒會如此輕易,兩人都是有好感的。
她抱臂低頭思考,或許她應該讓樂甯公主回宮,看看他們的相處,讓他們感情升升溫,也可以看出兩人是否合适。
打定主意,蘇适宜也不打算多留:“這樣,我知道了。”
說着和燕離告别完,就準備離去。
“蘇紅娘,倘若我對樂甯公主沒有絲毫情誼呢。”
“那我自然是另找其他适合樂甯公主的呀。”蘇莳漁理所當然道。
燕離沒有再說話,徑直走回了屋中。
看來宴聞祁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他要是說出以做樂甯公主驸馬,能擺脫現狀,而不是真的喜歡樂甯公主這種話,這蘇莳漁會果斷離去,根本不會繼續說他和樂甯公主的媒。
她既不看低他質子的身份,也不會可憐他的遭遇,想着要救他一把。
有意思,宴聞祁喜歡的是這樣一個女子麼。
燕離剛剛突兀的問話讓蘇莳漁忍不住皺眉,她總覺得樂甯公主和燕離說對對方感興趣,根本沒有多少真心,下次讓兩人見個面她要再好好觀察。
心裡盤算着的蘇莳漁不自覺地走到了景翊澈在宮内的寝殿。
沒想到他已經等在門口了,目光有些渙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想什麼。
蘇莳漁貓着腰,一下子跳到他的面前:“哇。”
沒有意料中他被吓的一跳,隻是緩步後退幾步,保持了兩人的距離:“小漁,談的怎麼樣。”
蘇莳漁點了點臉頰:“這次說親意外的有點順利,兩人都對對方有好感诶。”
“那小漁應該很快就能完成父皇的任務。”
蘇莳漁不置可否,她又彎腰側頭看向景翊澈:“啊澈,你不開心。”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