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硯聽出他在幸災樂禍,涼飕飕的瞥了眼:“沒事我就挂了。”
賀念竹立馬叫住他:“别啊哥,讓我看看媽媽,我都好幾天沒見到媽媽了。”
許清硯切換鏡頭,對準了那個蹦蹦跳跳的身影,熟練的喊了句:“女王大人請轉身。”
許意柔傲嬌的扭過頭,視頻裡沉寂了一秒,緊接着賀念竹振聾發聩的大笑從手機裡傳出來。
“哈哈哈哈女王大人,哥,沒想到你還有喜劇人的一面!一本正經的搞笑也太好笑了!”
許意柔懵懂的抓住幾個詞,氣鼓鼓嚼吧嚼吧,問:“二寶,你是在笑話我嗎?”
“沒有沒有,我哪敢呢媽媽,我最愛你了媽媽。”
“我才不信呢,你都不回家陪我玩。”許意柔撅着小嘴抱怨,軟軟的瞪他,“哼,你就隻愛我一點點,大寶才最愛我。”
許清硯情不自禁勾起唇角。
賀念竹:!!
軟萌的嗓音加上那可愛的小表情,忍不了,根本忍不了一點!
被内疚和嫉妒沖昏頭腦的賀念竹隻想扇自己兩個耳光,啊,他為什麼要接戲?為什麼要出道?為什麼要上班!
如果他沒有出道,現在陪在媽媽身邊的人就是他了啊!
“媽媽,你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
白天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家沒多久許意柔就靠在沙發裡睡着了。
許清硯把幼崽媽媽抱回房間蓋好被子,自己則回到書房加班。
第二天中午,母子倆正在吃午飯,管家雲伯忽然進來說道:“夫人,少爺,許先生來了,要請他進來嗎?”
許意柔沒什麼反應,兩條小短腿在椅子上晃悠,一臉幸福的享受美食。
許清硯想了想,輕聲問:“媽媽,舅舅來了,您要出去見見他嗎?”
許意柔眨巴眨巴眼睛,反應了好一會兒,突然大變臉,氣呼呼拍着桌子:“不要不要,不要見他!他是壞蛋,鵝子,快把他趕走!”
許先生是許意柔的親弟弟,自從十年前她父母去世,娘家人就剩下那一個弟弟。
按照往年的慣例,許清硯那個親舅舅上門拜訪無非是快到外公外婆忌辰,想拉着他媽媽許意柔盡孝。
所謂盡孝,當然是要掏錢的。
以往許意柔會先去老倆口墓前祭拜會兒,再給弟弟一筆錢用于平時的祭奠活動。
許意柔從來不跟三兄妹說娘家的事,也基本不帶他們回娘家玩,久而久之,兄妹三人也都看出了端倪。
媽媽和娘家人的關系冷淡,但為什麼冷淡他們就不清楚了。
許清硯還是第一次看到媽媽臉上露出那麼憤怒和厭惡的神色。
他擡頭吩咐:“雲伯,送客。”
吃完飯,許意柔還是顯得悶悶不樂,布靈布靈的大眼睛都不亮了,盤腿坐在沙發上一臉憂郁。
“媽媽,您是因為舅舅不開心嗎?”
“不許叫他舅舅,他是大壞蛋!”許意柔嘟着小嘴,“大寶,我讨厭他!”
許清硯敏銳的挑起眉:“他是不是欺負過您,媽媽?”
“對!”許意柔重重點頭,扁着嘴,眼睛一下就紅了起來,抱着兒子的手臂告狀:“他搶我的蛋糕,搶我的電視,撕了我的圖畫本……對了,他還搶我的小錢錢!”
大壞蛋,知道她賺點小錢錢有多不容易嗎?!
細數起曾經受過的委屈,許意柔崩潰大哭,變回幼崽的她沒有那麼多顧慮,她受不了一點委屈,不開心就哭就鬧。
用孩子的方式發洩出多年來心裡的委屈和不滿。
許清硯每聽一句,臉色就沉一分。
從媽媽隻言片語的宣洩中,他大緻拼湊出了整個事情。
原來許家一直重男輕女,從小許意柔得到的關愛和資源就不足弟弟的十分之一,許意柔早早辍學就是為了賺錢供養一家人,供養弟弟。
一直到許意柔擺攤創業成功,撿了大兒子,和丈夫結婚有了自己的家庭後,才擺脫了娘家人的壓榨。
十年前許意柔父母去世,或許是顧忌着名聲,每年弟弟借口祭拜父母來打秋風,她都捏着鼻子認了。
而現在變回幼崽的許意柔才不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她将對弟弟一家的厭惡明明白白擺在臉上,别說讓他打秋風,就是上香祭拜父母她都不幹了。
許清硯哄了許意柔很久,直到答應給她定制一套魔仙堡女王的裙子,她才轉悲為喜,美滋滋的翹着小腳追劇。
許清硯回到書房,想起媽媽紅腫的眼睛,情緒最穩定的他也壓抑不住怒火。
他不能穿越到過去,保護那時的媽媽,但不代表他就拿那些欺負媽媽的人沒辦法。
那些曾經欺負過媽媽的人,他不會讓他們好過。
y:【@竹、@橙子今天開始和舅舅家斷絕一切關系。】
竹:【?發生什麼了?】
橙子:【哥,這是媽媽的決定嗎?】
許清硯大緻将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遍,最後下結論:【我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正在拍戲間隙的賀念竹看完群裡的消息,臉都氣黑了。
挂着可怖的冷笑用力敲手機:【這幫癟三敢我欺負我媽媽,我這就讓他們這些年吃的全部吐出來!】
正在補妝的許念橙手裡眉筆咔地斷成兩截:【好啊,一群白眼兒狼,收拾白眼狼我最拿手了!】
“文哥,上次和你說的那事兒算了。”賀念竹撥通經紀人的電話,“另外,把姓許的那小子直接給我刷下來,還有……”
他舅舅家有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兒子,長得歪瓜裂棗的,卻一心想吃娛樂圈的飯。
看在他媽媽的面子上,賀念竹原本準備忍着不适暗箱操作,讓那豬剛鬣在選秀節目裡體驗把算了,誰知道那一家子背地裡那麼欺負他媽。
這誰能忍,這口氣他必須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