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許家别墅内。
“阿硯,我打聽過了,目前有實驗室在做基因編輯技術的研究,但隻在動物上取得了成果,還不能運用到人體上,如果你想尋求幫助,可能需要帶柔姨親自過去一趟。”
也就是意味着,許意柔是世界上第一個返老還童的例子,沒有借助任何外力,輕輕松松做到連科學家都無法解釋的事。
聽着這個意料之内的結果,許清硯沒有任何猶豫的回道 :“不必了,這件事你記得保密。”
挂了電話,許清硯繼續埋頭工作,餘光裡卻撞見一道踉跄而來的小身影。
“媽媽,您怎麼醒了?”
抱着粉色小毯子的許意柔滿臉淚痕,縮着腦袋抽抽噎噎,小小的身闆顯得那麼無助。
許清硯面色一沉,霍地起身:“您哭了?”
“大寶……房間裡有妖怪,我害怕。”
“妖怪?什麼樣的?”
“頭發長長的,眼睛紅紅的兩隻大妖怪。”許意柔一副被吓壞的樣子,抖着小嗓子說,“它們想吃掉我,一直追我一直追我,好可怕!”
看來媽媽是做了噩夢,許清硯把幼崽媽媽抱到手上,放緩了聲音:“那隻是夢,别害怕媽媽,現在有我陪着你什麼妖怪都不敢來欺負你。”
許意柔怯怯的揪住他衣領,長睫毛烏黑濕潤:“大寶,大妖怪會說話,大妖怪還罵我,罵的可難聽可難聽了。”
許清硯憐惜的用拇指輕柔揩掉她臉頰的淚珠:“那您有沒有罵回去?”
“我不敢……大妖怪手裡拿着小鞭子,我怕它抽我。”
平時伶牙俐齒作天作地的幼崽媽媽變成小慫包更加惹人疼愛了。
“不怕,以後誰罵您,您就說反彈。”許清硯一本正經的傳授秘訣,他抱着幼崽媽媽回到房間,打開床頭燈,“以後每晚我就在這兒守着您。”
他用小毯子把許意柔包着,像對着襁褓中的嬰兒那樣溫柔慎重。
許意柔縮在他結實的臂彎裡,後背被一下一下輕輕拍打,掌心的溫度透過布料傳到她身體裡,令她不安顫抖的心慢慢平複下來。
懷裡的小姑娘白白糯糯,眉兒彎彎,小鼻子圓潤,小小一團那麼惹人憐愛。
許清硯實在想不通,生養她的那個家庭為什麼狠得下心這樣對待她。
他不是媽媽親生的孩子,都已經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生養她的許家人怎麼舍得那麼欺負她。
媽媽做噩夢一定跟童年的創傷脫不了幹系。
許清硯如墨的雙眸盛滿了心疼,嗓音愈發低沉柔和:“媽媽不哭,有我在沒人敢欺負您,别怕,我會保護您,阿狸和橙橙也會保護您,您放心睡吧。”
小姑娘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眸晶瑩剔透,漂亮的像塊琉璃。
她細嫩的小手依舊緊揪不放,鼻尖和眼尾染着淡淡的紅色,抽抽搭搭的說:
“大寶,大妖怪會發出媽媽和弟弟的聲音……可兇可兇了,我不想回家,我讨厭他們。”
“好。”許清硯神色冷凝,輕柔的語氣不乏鄭重:“媽媽不想見的人,我絕對不會讓他出現。”
許意柔沉浸在悲傷裡自顧自哽咽着,許清硯擔心她哭壞眼睛,絞盡腦汁想轉移她注意力。
“媽媽,我唱歌給您聽,好嗎?”
許意柔哭聲止了一瞬,慢騰騰擡起腦袋,打了個哭嗝說:“我不要聽小星星了。”
許清硯:“好,那您想聽什麼?”
許意柔摸着腦袋想了想,眼睛一亮:“我要聽哈巴狗。”
許清硯:“一隻哈巴狗,站在大門口,眼睛黑黝黝,想吃肉骨頭?”
“對對對,就是這首!”許意柔吸吸鼻子,高興起來,“繼續繼續!”
見她開心了,許清硯心裡松了口氣:“一隻哈巴狗,吃完肉骨頭,尾巴搖一搖,向我點點頭——”
“還要動作表情!”
許意柔掙紮着從兒子懷裡下來,一副小老師的樣子提意見:“大寶,哈巴狗不是你這樣唱的,你要吐舌頭搖尾巴呀,不然一點都不像哈巴狗。”
吐舌頭搖尾巴。
許清硯眉毛抽了抽,自告奮勇的他淡定接受了她的要求:“好的,媽媽。”
在許意柔目光灼灼的注視下,許清硯閉了閉眼,視死如歸的張嘴:“一隻哈巴狗,想吃肉骨頭……”
“哈哈哈哈,對,就是這樣!汪王汪汪!!”
“大寶,你好棒呀,學的也太像啦!”
一向安靜的卧室裡充滿歡聲笑語,端着養生湯上來的雲伯愣在原地,瞠目結舌的看着裡面的一大一小。
天哪,他家大少爺竟然會做鬼臉了!
他家大少臉上不僅出現了其他表情,還會唱歌了!
太不可思議了,這就是母愛的力量嗎??
雲伯默默抹淚。
*
某選秀節目後台,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大喇喇占據着除導師外最大的化妝間。
路過門口的選手們不禁竊竊私語着:“有後台就是不一樣啊,業務能力差成那個樣子都沒淘汰。”
“沒辦法,誰叫人家會投胎啊,沒聽他自己說的麼,他表哥是頂流賀念竹。”
“你們就聽他吹,賀念竹什麼樣兒,他什麼樣兒,看長相就隔了一個銀河系,怎麼可能是表親兄弟,我反正不信!”
一閃而過的細碎話語落入男人耳中,并未引起他的憤怒,反而很享受這種被人看不慣卻又幹不掉的感覺。
他輕蔑的嗤笑,一群酸狗,就是嫉妒他有後台,有本事到他面前逼逼啊,切!
與此同時,節目導演突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看清消息内容後,導演的表情逐漸陰沉扭曲。
上一秒還呆在單人化妝間沾沾自喜的男人,下一秒就被導演連推帶罵的攆了出去。
什麼東西也敢蹭熱度,亂攀親戚關系,就為了給這麼個醜東西放水,害他被網友追着罵了三天!
這下好了,終于可以把這醜東西從他的節目裡踢出去了。
被連人帶包袱丢出演播廳大樓的醜東西罵罵咧咧,氣急敗壞的一蹦三尺高:“瞎了你們的眼,知不知道我哥是誰?你們敢這樣對我,我哥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聽他如此嚣張的怒罵,一名工作人員冷笑着回擊:“還裝呢,人家賀念竹親自給咱導演打電話揭穿你這個騙子,還敢張口就來,就你這賊眉鼠眼的還想靠臉吃飯,你沒睡醒呢啊?下輩子吧你!”
“趕緊滾蛋!”
什麼,表哥親自打電話撇清關系?
醜東西僵化在原地,臉色慘白,眼神迷茫,後知後覺猛然意識到有些事情似乎脫離了掌控。
【念橙,明天早上我帶着樣品過來,這次的事就拜托你了,等姐姐升職了一定好好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