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小公主!”
她剛預備躺下,就被外頭的聲音吓了一跳,長貴緊趕慢趕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小公主,救……救人!”
程皎皎愣了一下,金果銀果也是。
“長貴你慢慢說。”
長貴緩了一下忙道:“小公主,你昨晚和陛下說你師父是仲神醫是不是真的啊?太後今早突發舊疾昏迷不醒!現在陛下都急瘋了!您要是真的,您趕緊過去看看!”
金果銀果睜大了眼,齊齊看向程皎皎。
程皎皎也緊張起來:“舊疾發作?太後病得重嗎?”
“重!陛下之所以帶着太後北上就是為了找仲神醫!可現在重金懸賞也找不到人呀!”
程皎皎也急了,連忙下榻:“我師父現在去南邊雲遊了!當然找不到了,真是……”
長貴一聽,差點兒背過氣去,“這、這可怎麼辦!”
程皎皎:“你先别急,我去看看!”
程皎皎也顧不上梳洗打扮了,随意穿了套衣裳挽了發髻就跟着長貴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後,程皎皎到了合雲宮。
嚴炔還守在潘太後身邊,長貴帶着人走了進去,嚴炔側過身擡眼。
程皎皎十分識趣地行了個禮:“見過陛下,太後。”
嚴炔盯着人看了半晌。
殿内安靜的很,誰也不敢開口說話,最懵逼的莫過于那軍醫,他自然是不認識程皎皎,還當是個女大夫,軍醫看了看陛下,正準備問一句,嚴炔開口了:“你說你師從仲陽雲,朕再問你一句,可屬實?”
程皎皎心中歎氣:“回陛下,确實如此。”
那軍醫睜大了眼。
嚴炔又問:“為何會如此?”
程皎皎也不隐瞞,如實道:“我先前在甯州生了場大病,恰逢師父在甯州,他便出手救了我,因為那病有些難纏,師父便在這甯王宮住了一陣子,我趁機就學了些,師父倒是說……我還算有些學醫的天賦,但也隻是一點點罷了。”
程皎皎說完,又取出随身攜帶的一個藥壺,這藥壺是用玉雕刻的,嚴炔或許不認識,但都是同行,那軍醫一下就認出來了:“這是仲神醫親傳的藥壺?!”
程皎皎點頭。
“姑娘,我能看看嗎?”
那軍醫小心翼翼伸手,程皎皎遞了上去。
“沒錯沒錯,是仲家的,這上面的玉蟬不會有錯。”
嚴炔聞言,臉色緩和許多。
“姑娘,仲神醫留下的神藥當中有一味速救丸,或可以解太後病症,不知你這邊……”
程皎皎看了眼嚴炔,也沒隐瞞:“我有。”
嚴炔神色明顯觸動。
程皎皎:“陛下,我師父現在去了南邊雲遊治病,你在甯州是找不到他的,這速救丸我師父走之前給我留了些,可是這藥兇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能用的,陛下若信的過我,不如,讓我給太後把個脈,您放心,我不會逞強,若我做不到,自然會實話實說。”
嚴炔沒說話,一直看着她。
“行。”
最後嚴炔點了頭。
程皎皎便走上前去了。
“若你能治好太後,朕允你給蜀王報個平安。”
程皎皎走到床榻邊上時嚴炔忽然道。
程皎皎和那軍醫都是一愣,程皎皎對上嚴炔漆黑的眼眸,垂下眼睫:“謝陛下。”
救人要緊,程皎皎不再耽擱,仔細給潘太後把起了脈。
她不僅把了脈,又仔細看了看潘太後的眼睛和舌頭,最後才道:“太後的病不是突起,常年累計又因西北寒涼,這速救丸可以試試,但要想根治,得長期下功夫。”
嚴炔:“如何下功夫?”
“針灸服藥缺一不可。針灸的經驗我不足,這位大夫應比我厲害,我隻是稍微記性好點,能記下我師父的藥方,我這就寫下來,給太後抓藥。”
那軍醫道:“針灸的話我也隻能是給太後慢慢溫養着,施半幅針,若要施全套,怕是還得仲神醫親自來。”
程皎皎點頭:“的确如此,不過我師父還會回甯州的,太後的病症總是能徹底治好的。”
嚴炔沉默片刻:“那你們先開始吧。”
程皎皎從那藥壺中倒出了幾粒紅色的藥碗,那軍醫都興奮了:“這就是速救丸?”
“是,用蜂蜜化水服下。”
嚴炔看眼長貴,長貴立馬上前:“小公主,給奴才就是。”
小公主?!
那軍醫睜大了眼,總算反應過來了程皎皎的身份,那雙眼忍不住在嚴炔和她之間看了好幾次,直到嚴炔一個壓迫性的眼神看過來,那軍醫才連忙收回了眼神。
程皎皎倒是毫無所察,隻是提筆很快就将方子寫好了:“就這個。”
長貴又立馬接了過來,那态度都不一樣了,畢恭畢敬。
程皎皎做完這一切又認真地給太後診了診脈,嚴炔就坐在一旁,眼神從始至終都沒離開程皎皎,一雙漆黑的眸中翻湧着深不見底的情緒。直到程皎皎直起了上身,随手撩了下耳邊的發,回頭對他道:“陛下,太後應該無大礙了。”
嚴炔這才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眼神。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