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許母就像沒看到許父的表情一樣,隻是看着女生,似乎要得到一個答案。
程三好似沒感覺到隐隐的壓力,面上淡定,語氣沉穩,真摯不讨巧:“沒有的事,我隻是在節目裡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她也隻是誠實的表露自己,我們之間沒有不好相處,我尊重任何人的性格,當時的那句話也隻是對事不對人。嗯,就隻是這樣。”
她說完,在場的人都松了口氣,露出些許笑容,紛紛向許母投去了目光。
“你很漂亮。”
“啊?”
衆人微微張大了嘴巴,還沒有從剛才劍拔弩張的氛圍裡完全解脫,怎麼突然畫風就變了。
程三好謙遜地點頭:“謝謝。”
許母目光贊許,言語緩和很多:“小琪能有你這個朋友是她的榮幸,不要緊張,我又不吃人。”
“緊張?”女生伸手在自己的胸脯感受了一下,“是有點。”
穿着貴氣的女婦人這下是真被逗笑了,惹得許父連看了好幾眼妻子,感覺心頭有隻老鹿在撞。
其餘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一句話:美人在骨不在皮。
許母上了年紀使她衰老是真的,但是絕美的骨相擺在那裡,歲月的流逝帶走了飽滿光滑的皮膚,卻帶不走她優越的底子,這個時候的年齡反而給她鍍上另外的光環,呈現不一樣的魅力。
“好了,”許母斂了斂神色,整個人變得柔和,“小輩們有自己的話要聊,咱們還是不要掃興得好。走吧,接下來要到吹蠟燭的環節了。”
許琪挽着母親的手臂轉身走了幾步,等确認其他人聽不到後,才語氣有些埋怨地說:“媽媽,你為什麼要為難我的朋友?”
“啊?”許母裝傻,“哪有,别污蔑你媽我。”
眼見自家女兒要不開心了,她笑道:“那孩子性子挺酷的,我喜歡。”
許琪聽她這麼一說,突然覺得母親和程三好在某些方面還挺像的,平時說一不二,偶爾調皮。
“也是,要是你刻意刁難人,才不會這麼溫柔呢。”許公主噘嘴,覺得自己把她媽看得透透的了。
許母看着自己這個女兒,無奈地說道:“是是是,走吧,賓客們都等着呢。”
天色不知何時暗淡下來,餘晖撒在天際,大廳裡的燈光全部關了,許琪戴着生日禮帽在最前面的中央,神情期待。
不稍片刻,衆人之間分開一條路,侍者推着個十九層巨大蛋糕緩緩來到許琪的面前,與此同時,衆人和聲唱到:“祝你生日快樂……”
燭光映照着她的臉,許母溫聲說:“乖乖,閉眼許願。”
許琪照做,雙手合十。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出聲,靜靜地看着這個集萬千寵愛長大的公主。
“呼——”
許琪許完願望,努力地一吹,蠟燭熄滅的瞬間,房間内的燈光一齊亮了起來。
“哦——”大家歡呼鼓掌。
程三好跟着鼓掌,還沒反應過來,手就被誰拉住沖出了大廳,來到外面陽台。
晚風吹拂,夜幕降臨。
缤彩紛呈的都市于此望去,一目了然。
程三好站在欄杆邊,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
她欲言又止,她又沉默寡言。
男人像是沒感受到身邊人的目光,背對着燈的他側臉繃成一條線,嘴角抿緊,神色捉摸不清。
程三好再次瞄了一眼江硯。
男人目不斜視,一心看美麗夜景。
女生扭頭又瞄了一眼。
江硯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對自己感到好笑,明明她欺騙了他的感情,結果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覺得女生的這個行為很是招人疼。
他妥協了,正欲開口,手指突然被勾住。
“對不起。”程三好道歉。
她耳朵紅成一片,正面對着男人,低頭看着地面繼續說:“這件事是我不對,你别生氣。”
女孩子的指尖非常燙,聲音非常輕微。
江硯愣住,沒想到女生會先說。
他感受着手指的溫度,完全不敢動彈,僵硬着身體,一時間沒有說話。
“我和方一明沒有交往,隻是假裝,他的父母我還沒來得及說。”
程三好随着話說出口,内心的緊張稍緩,擡頭見男人還是側着身體。
她皺了皺眉,像是被難住了。
程三好沒轍,食指點了點男人的掌心,:“江硯,别不高興。”
男人終于有反應了,轉過身看着女生,有點意外:“你在哄我?”
“嗯,”程三好停頓了一下,神色有點挫敗,“抱歉,我第一次哄人,技術好像不行……”
江硯空出的另一隻手突然捂住自己的下半張臉。
緩了緩,看向程三好,兩人對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