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好剛才在卧室挂衣服的途中,隻要腦袋一想到同居二字,她就渾身不自在。
但是這種不自在是純屬的自己找罪受的那種,她想和江硯靠得更近,想讓彼此生活中有對方的存在,想要一起走得更遠,那這是必須要經曆的,可能這就是甜蜜的負擔吧。
直到開始整理内衣内褲時,手提着,她有種好像這衣物不是她的感覺。
好在衣櫃中間用木闆隔開,她衣服都挂在一邊櫃子裡,江硯想來平時不會注意到。
将一個行李箱中的衣服都挂出來,她蹲下身,拉上拉鍊,提起來推到牆邊。
完成這一切,她拍了拍手,出了卧室,将自己回家時買的一袋葡萄拿進廚房,在水龍頭下沖洗。
洗幹淨,瀝幹水分,她端着盤子回到客廳沙發坐下,見江硯已經挂了電話,但還站着,就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他說着話走過來的幾秒内,程三好已經吃了好幾個葡萄。
餘光見他走到了沙發背後,程三好自然地投喂。
江硯似乎是怔了一下,轉瞬低頭,張嘴含住那顆葡萄。
程三好期待地問:“怎麼樣?甜不甜?”
江硯看着女生期待的眼神,說了句:“沒什麼味道。”
程三好不信,說:“你一個不能吃辣的人,口味這麼重?”
江硯說:“我不知道。”
他回到沙發正面,坐在程三好身側,臉色如常:“可能是一顆太少了,你再投喂一顆試試。”
程三好點頭,像是很贊同他的說法。
她坐姿不老實,整個身體是朝着江硯的,一隻腿曲着搭在沙發上,一隻腳落在地面。
伸手從茶幾上的白色瓷盤中拿出一顆葡萄,遞到江硯的嘴邊。
男人微擡下颌,正要張嘴,到手的葡萄突然長腳了一般,跑進了旁邊女生的嘴裡。
程三好得逞了,圓潤的葡萄在牙齒磕碰,汁水甜蜜,眼角彎着,樂得不行。
“江總現在真是越來越壞了,竟然能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耍流氓,”她得意地笑,“我可不會那麼傻。”
江硯面上看不出任何尴尬,他也側過身對着女生,方便這個姿勢,腿也會微微曲着搭在沙發上。
“我們來打個賭?”
“嗯嗯,你說。”
“這次你喂我,我保證不吃……”
“如果吃了呢?”
“不可能。”
“這麼自信?但還是得先說斷後不亂,如果你輸了,你得給我一張百分百服從券。”
“行,我沒吃,就你輸,賭注就是這張券。”
男人這個姿态很松弛,眼睛也很認真。
程三好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嗯了一聲,說:“好。”
然後兩指拿起一顆葡萄,向前遞到江硯嘴邊。
周遭很安靜,程三好感到莫名地刺激,然而剛遞到他的嘴唇幾公分前,男人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頭連她的手指一并含進了嘴裡。
“你……”她震驚了,“耍賴……”
江硯松開她的手,咬住圓潤的紫色葡萄,笑着來親她。
程三好往後退,不讓他親。
江硯還握着她的手腕,原先曲在沙發上的腿順勢直起來跪在上面,伸長脖頸去追着親。
程三好被迫一下仰躺在沙發上,江硯在她平躺在沙發上之前就已經親到了她的嘴唇。
她一躺,他緊跟着單膝跪在沙發上,俯身繼續親她。
兩手伸展向前撐在女生腦袋兩側的位置,舌尖撬開女生的嘴唇,将咬破皮,汁水流出來的葡萄推進她的口腔,像是在追着一個圓溜溜的,泛着甜蜜果汁的球,在女生嘴裡攫取着。
他每一次含住程三好的唇舌,那顆葡萄就會變換位置,溢出更多的汁水。
程三好下意識吞咽着,聽到接吻發出的水漬聲,她有些招架不住——實在太瑟氣,太讓人腳趾抓地。
她推了推上方人的胸膛,紋絲未動。
他很冷淡,但在接吻這件事上從不含糊。
程三好不止對浪漫有點過敏,對害羞的情緒也有點抵觸,因為會讓她變得不像自己。
于是在江硯吮了一下她舌頭退開的那一瞬間,刹那間将葡萄迅速吞進了肚子。
她閉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能明顯地感覺到已經退出去的江硯,舌尖又抵了進來親她。
咬她的軟肉,舔舐她的軟唇,也不知道是察覺到甜味有所減淡,還是已經将她口腔裡裡外外都用舌頭摸索了個遍,他動作停下來,發現葡萄沒在了。
程三好虛虛地睜着眼睛,看了一眼上方的人。
見他已經掀起眼皮,深邃的眼眸看着她。
于是她就假裝剛從酣暢淋漓的親吻中回過神來,也睜開眼睛。
“你吞了?”
“……對,是我,那又怎麼樣?”程三好心裡虛,臉頰泛上紅暈,一擡下巴,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