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好這時也不别扭了,拿出戒指盒子中的另一枚正要戴進江硯的無名指,突然瞥到戒指内圈好像有字。
她頓住,定睛一看,是兩個字母H。
好好的首拼音。
程三好眼睫忽閃,遲疑着問:“是我名字的縮寫嗎?”
“嗯,”江硯還在伸手等待,“你戒指上也有。”
程三好嘴角微勾,先給男人手指戳個戒指,才又好奇地摘下自己的,湊近了看,内圈上果然刻着JY兩個字母。
她擡頭,眼裡像是冒着顆小星星,很亮:“你雕刻的嗎?”
男人喉嚨低嗯了一聲,垂目看着她。
“我很喜歡……”女生臉上的欣喜毫不掩飾,“原來我對浪漫也不是那麼過敏。”
“……”江硯半挑眉,“可能也要分時候吧。”
程三好肉眼可見地更開心了:“說的有道理。”
她手指細白顯瘦,也沒有留長指甲的習慣。
在空中看了看,程三好扒拉過江硯的手到自己跟前,就這樣比對着。
男人的手雖然勻稱修長,但也大。
兩人的戒指都戴在無名指上,尺寸合适。
她露齒笑:“還挺般配。”
江硯全程目光都落在女生臉上。
她雖然大傷未愈,但自從醒來後,好像開心的時間段變多了,或者說她對他更加敞開心扉了,還有了自己的小脾氣,慢點親,她都會有小情緒。
羅坤對她的影響不小,所以過去時光裡,盡管和他相處每天樂呵呵的,但心裡還是有點小疙瘩,現在才算是真的沒有了。
她像隻毛茸茸的考拉,在此刻袒露出的自己的小肚子,可以讓他觸摸。
瞧着瞧着,越發覺得跟個小動物似的,江硯擡手覆蓋住那隻還在比較的小手,眼底的笑意濃了。
—
趙柯打車回去,如常拍戲。
拍攝已經進入尾聲,他内心的焦慮減緩。
從車上下來,如過去好幾個白晝一樣,他聽到熟悉的聲音。
“哥哥,下午好!”
蕭童早上沒守着人,下午才見到,難免激動,多說了幾句:“上午沒來是請假了嗎?”
趙柯往前面走,蕭童也不在乎,與他開玩笑:“好好拍戲嗷,先搞事業,不要談戀愛嗷。”
剛說口就覺得不妥,蕭童改口:“哥哥是事業批,怎麼會談戀愛?就算談也是正常的,你是演員嘛。”
趙柯高冷着臉,沒有理會。
收工的時候,卻沒看見人。
他輕皺了下眉,心裡升騰起一股異樣。
“看什麼呢?趙柯,”經紀人已經上了車,叫他,“走了,晚上有個聚餐。”
時間已經六點過了,天色灰蒙蒙一片。
餘晖落盡,建築物上方的雲層暗淡。
趙柯從馬路上收回視線,一隻腳踏上商務車,一隻手扶着車門,手指用力,腳下蹬地,他欲上車。
“砰……”
不怎麼脆響的撲通聲從後方傳來,悶悶的,很小聲。
趙柯落地的一隻腳都擡了起來就忽然聽到一道不明顯的痛哼聲。
動作頓住,他還是收回腳下了車,轉身,一眼就看到幾米開外,蕭童趴在馬路牙子上,神色痛苦,懷裡的蛋糕都掉到人行道上,摔得稀爛。
趙柯當即走了過去,或者說小跑更為貼切。
蕭童沒注意到人,她腳崴了,手蹭在地面,這會兒汩汩地冒血。
膝蓋撐着地面,她試圖爬起來。
就在這時,突然被人從身後穿過腋下抱了起來。
趙柯扶着人,問:“還能走嗎?”
蕭童克制住緊張,一隻腳落在地面,另一隻腳離地,盡管現在很狼狽,但她心思都跑到了架着自己站着的男生的身上。
“蛋糕……”
她說得前言不搭後語,趙柯不理解:“什麼意思?”
精心定制的蛋糕現在醜不拉幾地躺在地上,蕭童腳又疼,強行忍住淚意說:“我本來要給你的。”
這孩子說話不連貫,趙柯要努力點轉動腦袋才能明白她的意思。
明天是他的生日,她這是提前送給他是嗎?
趙柯關注點都在女孩子扭傷的腳踝上,他見她表情難過,隻好說:“好,我知道了。”
又道:“能站穩嗎?”
痛勁上來,蕭童咬住牙點頭,下一秒就見男生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虛虛護住她,微微蹲下身體,伸手在地上的蛋糕上面挖了點奶油。
“不要——”
蕭童驚訝出聲阻止,然而那點白色的奶油很快進了男生的嘴裡。
趙柯喉結滾動,吞咽唾沫,像是沒看到小女生的神情,猶自伸手将人橫抱起來。
蕭童下意識揪住男生的衣服,懵懂着問:“你要帶我去哪?”
“去醫院。”
“不用,我回家——”
“你能走?”趙柯低頭看人。
蕭童離他那般近,感覺耳邊都是男生熱乎乎的氣息。
她咚地一下埋着頭,臉紅得不行。
趙柯沒注意到,抱着人上車。
經紀人挂了電話,見狀,一整個愣住,也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神情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