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到家,沈萬年在門口等着。
萬斯月剛出樓道就被吓了一跳,飛快往回走。
“别躲了,看到你了,出來吧。”
她猶豫着,躲起來做心裡建設,不用問都知道他肯定看下午的直播了。
轉身而出,心虛得要命:“呀,好巧呀,你也在這呢。”
沈萬年特意來找的人,沒等萬斯月徑直開門進去。
萬斯月躲不了,隻能硬着頭皮進去。
進去就是一通解釋:“你知道的,我和傅玉澤沒什麼,他.......”
他将話打斷:“我知道。”
沈萬年怎麼會不知道呢。
什麼問題都沒有,唯獨就是他不被愛而已。
心苦又酸,低落感如無形壓力驟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這樣委屈模樣,就連萬斯月見着都心疼呢,上前安慰道:“沒事,天涯何處無芳草,林子大了啥鳥都有,你喜歡什麼樣的鳥,我都給你找。”
“額,”
空氣忽然尬住,沈萬年愕然停止悲傷。
再現客廳半夜場景,尴尬得原地石化,鳥......
沈萬年一字一句認真糾正:“我是攻。”
萬斯月甚至沒敢看他,尴尬到爆。
怪她嘴快快,一下子話沒過腦。
“抱歉抱歉,那就笨鳥先.....不對,這不能飛。”
“那就,”
擠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算了,都不是什麼好鳥。”
沈萬年愣住,雖然但是,現在談這個話題好像有些不合适。
“放心吧,你不用安慰我的,我這個人治愈能力很強。”
下一秒……“嗚嗚嗚嗚嗚,”
沈萬年抱着萬斯月痛哭:“太TM的過分了,他甯願喜歡你也不喜歡我!”
萬斯月歎氣,她都沒敢回,生怕又刺激到他。
哎,不對。
“我也沒有那麼差吧。”
什麼叫甯願喜歡她!
沈萬年才不管,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訴自己的委屈。
“我讨厭你。”
萬斯月附和:“我也讨厭你。”
他的淚水就像噴泉,怎麼哭都流不盡,她就沒見過淚腺這麼發達的男孩子。
哭到一半,沈萬年忽然停住,在衣服口袋裡掏了掏,最後拿出來一把鏡子。
對着鏡子左看看右看看,邊照邊擠眉弄眼。
擡頭望向萬斯月十分認真問道:“我現在這副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是不是顯得十分楚楚可憐?”
一開始萬斯月還沒懂,反應過來沒忍住笑出聲。
如他所說的那樣,自愈能力的确很好。
直到天黑,這家夥才依依不舍離去,臨走前還順走了桌上的水果,美其名曰淚水流失過多需要補水。
萬斯月沒心思管它,累癱在沙發上。
好難纏的男人!
系統登場:“小渣,和招招的合同建議盡快簽訂哦,還剩下一天時間限制,小心過了時間罰款吧。”
“好嘞!”
萬斯月應下。
“我明天去公司找招招簽約。”
“咦,不對。”
她才想起明天是周末。
“算了,明天剛好出去走走,順便找招招玩去。”
那麼可愛的男孩子,讓人不禁想要多多接觸呢(除了吃水蟑螂怪蟲子時)。
·
第二天上午,萬斯月早早出門。
她約了招招一起吃飯。
門開,幾張熟悉面孔忽然出現在眼前。
萬斯月一驚,下意識關門。
靠,這些人怎麼老喜歡守在自己門口。
三人再次吃了一個閉門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雙方都在僵持着。
萬斯月感到心累,眼看中午吃飯時間就要到,再不出門估計就得遲到了。
無奈……最後還是敗下陣來将門打開。
笑容尴尬僵得一批:“你們怎麼來了?”
傅玉澤始終保持高傲姿态:“我不能允許你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
宋年年:“我不能允許你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沈萬年:“我喜歡你。”
三人震驚。
萬斯月要被吓死:“倒也不用。”
不禁在心裡咒罵一句:沈萬年就是個癫公,不知道下一秒要抽什麼風。
迫于無奈,萬斯月隻能帶着這三個狗屁膏藥出門。
來到招招給的地址,四人停在原地找不着北。
眼前平房一片一片,大巷子三四條,小巷子七八大;從每一條巷子看進去都是密密麻麻不見光亮的握手樓,陰黑且潮濕。
萬斯月給招招打了個電話:“喂,招招,我來到了你給的地址,但是我們不知道咋進去。”
電話那邊招招正飛快往回趕:“萬總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到。”
沒一會,招招不知道從哪個小角落裡跑了出來,一路氣喘籲籲的。
“抱歉抱歉,我兼職下班晚了。”
起初他隻看到萬斯月,直到一個、兩個、三個的人從旁邊小道走了出來。
“呃,”他毫無預料。
萬斯月解釋道:“他們非要跟着我來,會不會打擾到你?”
“沒事沒事,”招招哪裡敢說打擾,這幾個可都是萬州城出名的富二代,得罪不起。
本來打算給萬斯月親自做飯吃,現在可能得轉去飯館吃了。
招招走在前面帶路:“前面有一家很好吃的小飯館,走,我帶你們去。”
來到飯館
五人坐下,面面相觑。
木椅紅膠凳、塑料筷子、還有那微微發黃的透明玻璃杯,無一不透露着樸素。
耳邊“吱吱吱”聲音不斷,不僅是挪動凳子發出的響聲、還有時不時做客的小蒼蠅。
雖然他們沒有說什麼,但招招還是肉眼可見感到尴尬。
猜想他們那樣高貴的出身估計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蒼蠅小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