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呂老師剛到辦公室放下包,緊随她後邊,二班的數學老師,也是隔壁一班的班主任,朱老師也到了,兩人上午都有課。
“怎麼樣?有沒有滿分?”
呂老師伸手招呼,問完就後悔了,兩人都是班主任,本就會比較班上的學生成績,可她帶的這一屆,從軍訓第一天起就沒讓她安生……
哪想朱老師也不高興,“年級命題組出的題,也不難,就涉及一些初中的知識點。我改了我們兩個班的卷子,一百多個人,就一個滿分。”
……數學老師眼中的不難。
呂老師嘴角微抽,心底也咯噔,肯定不是她二班的。
她連忙提前挽尊,“沒滿分也正常,小升初一個暑假,學生們都玩瘋了,哪顧得上看書。回頭我們給她們緊緊皮,下次月考總能好點。我就怕,我班上那群孩子,沒有好潛質。”
這并非呂老師妄自菲薄,她班上的學生情況她知道。校長為了便于管理,把外省的學生集中放到一塊,偏偏她被年級主任戴上高帽,接手了這個班。
才一個星期就愁得不行……
這些學生有的都不在C市讀小學,跟着務工的父母來到C市,少不得需要時間适應,成績難免起伏波動;再說她手頭能拿到小學成績的學生,分數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罷了,她不該奢望成績。
隻希望着,這些孩子無事發生,順順利利畢業,都算不錯。
“怎麼沒有好苗子?滿分就是你們班的,卷面答題可清晰了,一個叫萬顔的女生。”朱老師安慰她。
“啊?”呂老師驚訝到叫出聲。
旁邊聽了好久,姓陳的語文老師插了一嘴,“這個小學生我也有印象。小學最簡單的詩歌都沒默寫出來,後邊閱讀理解大題反而答得漂亮,摸底考來不及,沒有作文。她作文要是不錯,語文不會差。”
朱老師疑惑:“怎麼?沒想到,小呂這是看走眼了?”
他比呂老師年長十多歲,入行跟當班主任時間卻不及呂老師。近些年,評級升職,兩人暗暗較勁,又相互合作,還從沒見她這麼失去表情管理。
呂老師哪管小呂或大呂,心中快速合算:萬顔英語也是滿分,但英語考得簡單,滿分多,數學語文又不錯,可不是位小學霸,也算是意外之喜。
再想上一周,被主任公開批評,說她們班軍訓情況多,讓這隻‘朱’看了笑話,早上真是一掃陰霾啊。
除開這三位主科老師,課多隻負責兩個班,辦公室裡還有教初一副科的物理地理老師,兩人在辦公室備課,也聽了一耳學生八卦……
萬顔着實在師生中又火了一把。
數學唯一滿分,讓朱老師第一節課結結實實誇了幾分鐘,偏人英語也是滿分,語文課又被喊起來回答問題,還有下午幾門沒摸底考的科目,老師們像約好了似的。
不僅二班學生麻木了,隔壁班愣是讓班主任朱老師拿着當例子,既批評又鞭撻,班主任教的科目,還沒有另一個班考得好,多丢班主任的臉。
隔壁班也委屈,滿心怨言:這還沒開始教呢!當然,事實會證明,接下來的三年,他們這尊嚴就沒再撿起來。
至于萬顔本人,她表示:能不點她起來嗎?
萬顔想在初一,甚至初一盡早,過完初中三年主科的知識點,那時間必然是掰開又揉碎來用,無論在學校還是放學回家,除開語文課教文言文,她打算都用來自學,以求達到效率最高。
不過她沒徹底放棄副科,早上拿到課程表——上午三節課語數英講卷子,講完卷子開始授課。她匆忙利用課間預習,劃劃重點打算考試前背背,結果每科老師盯着她,喊她答疑。
還怎麼不聽課幹自己的事?起碼得先用成績證明自己,可她的規劃裡,初二會考才傾向于副科。
就,老師你們約好了?
校服是在周一最後一節下課後,放學前發下來的,統一用白藍色調,冬款是寬大的沖鋒衣,好讓學生裡邊能加單衣,夏款上衣是帶紐扣的T恤,褲子長到腳踝,褲腳肥肥的。
整體看,符合校服的刻闆印象——醜。
萬顔摸了一把料子,又檢查縫線做工,倒還算滿意。中學時期讓每個學生穿校服,既避免了攀比,還減少了早戀,何嘗不是一舉兩得,不過她回家後,也要把褲腳改小。
一旁的萬涵兒不禁吐槽:“比我小學綠色的還醜!”
萬顔好笑,“有不醜的校服?”
前邊付錦繡聽她們讨論,“有啊,我看韓劇裡邊,女生都襯衫配短裙,那才是靓麗青春,感覺他們好幸福。”
萬顔瞧她一眼,韓/國學生信奉的可是四當五落,每天睡四小時能考上,睡五個小時就落榜,哪像電視劇演員們展現得美麗凍人。
萬涵兒郁悶,“那遠的不說,外國語中學的英倫風也不錯。”
萬顔:“外國語中學是私立,跟咱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