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時笑了起來,“乖阿初,今日回來的這麼早,不是說要出去玩耍?”
元汀禾站在原地兀自觀察,男人身着深松綠瀾袍,面容雖不再年輕,可依舊風韻猶存,唯見當年容姿。
意外的是,這位璟王并不似他那一雙兒女,而是一副溫文儒雅做派,如清風霁月,甚有一番病弱之态。
不過,從未聽聞這璟王有何隐疾。
正想着,便聽上回見過的管事跟着說道,“王爺,這位便是先前救下郡主的那位道長。”
璟王聞言,立即看了過來,颔首道,“原是上人,久聞。隻本王身子抱恙,多有冒犯。”
元汀禾垂首行了一禮,“貧道稽首了。”
心中暗自考量,她如今是胡人裝扮,并無道家象征在身,而璟王是第一次見自己卻無半分疑惑,想來也是極有分寸之人。
目光不動聲色一掠,竟見璟王坐在輪椅之上,原為此疾。
席承淮跟着笑了笑,手中彎刀打了個轉兒,“袁道長,别來無恙啊。”
沒一會兒,璟王便因事務離開,廳裡隻餘他們二人,此時阿初也換了身衣裳跑了過來。
席承淮挑眉,“今日怎麼這般早便回了,功課呢?”
阿初很是驕傲地挺了挺腰闆,“夫子休旬假,這兩日阿初都不用去課堂了。”
席承淮不知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地看元汀禾一眼,遂笑着點頭,“嗯,玩兒去吧。”
元汀禾莫名不已,待阿初出去後才問,“世子笑什麼?”
席承淮摸了摸鼻子,“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眼熟。”
元汀禾覺得自己白問了。
“袁公子,你這回也要摻和進來嗎?”
元汀禾手上動作一頓,随即一飲而盡,這才說,“恰巧和我在調查的事有關罷了,不會影響到世子辦案。”
等等。想到什麼,又問,“世子也參與了?”
席承淮不置可否。
“是什麼案子?”元汀禾打算旁敲側擊。
席承淮看着她笑道,“你想知道什麼?”
元汀禾略一擡眸,見他不似故意問來,于是如實道,“我問過那買飲子的主家,他說自己隻賣出去過三份含了蛇川的飲子,其中一份在我這兒,還有一份那人應當還沒來得及飲下。”
“最後一份,好像是去了工部侍郎府上。”
席承淮眸光一動,“是府上的人采買回去的?”
“工部侍郎的郎君親自買回去的。”
原是如此。
席承淮玩味一笑,遂說,“行,你要是感興趣,我下回再去曾家時可以把你帶上。”
元汀禾剛要道謝,便聽席承淮接着道,“對了,我前兩日見你在街頭诓騙那主家前,似乎腿腳有些不便,那是怎麼回事?”他笑了下才繼續,“總不能是蛇川的後作用吧。”
元汀禾心說,猜對了,但她說不出口。
于是話到嘴邊就成了,“你怎麼在那兒?”
席承淮道,“辦件事。”想到那日被人诓了,他臉色登時有些臭。
“哦。”
之後,璟王又留元汀禾留下一起用膳,在這之前席承淮又因公務先走了,元汀禾更不可能留下,于是笑言婉拒,打道回了府。
-
悶了一天,總算把這裝束給卸了下來。
洗漱一番,元汀禾躺在塌上,心想這天氣可受不來,得換個别的裝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