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隐藏不住的喜歡被初戀婉拒,後來工作後,偶然再和初戀相遇,成年人不約而同地選擇在疲憊的工作中借暧昧、借歡好放縱自己。
隻是放縱後,姜味餍足地喊出了别人的名字,讓本來濃情蜜意的初戀頓時臉色鐵青,但姜味還假裝不知,一番推拉後,硬生生讓初戀頂着别人的名字照顧了她一整晚。
這次,也是同樣,飲酒後本就耽于歡情的姜味,故技重施,賴在楚思滔懷裡故意喊着江逾白的名字。
她其實也恨楚思滔,恨他為什麼明知那人要殺自己,卻從未警示自己,這才累得小白為自己而死。
姜味深知楚思滔其實并沒有緣由維護她的安危,所以她就更恨了,恨他也恨自己。
她這條爛命,哪裡配得上!
姜味想着忽然欺身上前,掐住了楚思滔的脖子,将男人抵在石壁之上,放肆地親吻他的頸項,那股力道,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咬。
楚思滔忍不住掐着她的肩膀,眼裡滿是怒色,再次問她,隻是聲音更冷了幾分,“姜味,你睜眼看看,我到底是誰!”
姜味對他的問話置若罔聞,隻是一直啃咬着,甚至咬出了鮮血來,鮮豔的绯色滾落而下,将男人青色的衣衫上也染上了绯色。
楚思滔握着她肩膀的力度一再加重,想努力把她推出去,心上人吻着自己的時候喊出了别人的名字,這種羞辱是任何人都接受不了的。
他逐漸加重甚至用上了靈力的手掌,卻在眼尾傳來一股濕潤時,忽然停住了,他轉眸望去,姜味閉着眼正親吻他眼尾的鬓發,眼下是珍珠似滾落的淚珠。
那些淚掠過他側臉,墜入湖底,就像墜入他心間一樣。
他的手忽然就失去了所有的控制,從她肩膀滑落,然後緩緩地停在了她的腰間,沒有将她推離,反而緊緊擁住了她,像是要将自己與她合二為一一樣。
姜味的動作越發激烈起來,将身下男人一身欺霜賽雪的瓷白肌膚欺負得滿是淺淡暈開的粉色,這粉色像是桃花一樣暧昧纏綿。
男人對此事全然不知,隻能任由姜味擺布。
汀竹譚,聽竹聲簌簌,聽水聲嘩嘩,聽人聲哀哀。
水波平息之後,男人的思緒随着酒意徹底沉沒在意識最深處,姜味卻在此時緩緩睜開了清明的雙眼,額抵着額,闖進了男人的意識空間。
系統規定,從金丹晉升元嬰,需要做出一道能觸動元嬰内心的美食,她當前能接近到的最好下手的元嬰就是楚思滔了,為此她在桃花酒裡放了曼陀霖粉又加之男人自身墜入酒液留下的味道,這才成功欺騙他的魂體,使他沉入意識最深處。
意識深處有兩扇門,一扇滿是灰塵,一扇微微打開,姜味進入了那扇滿是灰塵的門内,避開男人的意識所在地。
以她過去的經驗來看,越是不敢回想的記憶,越是深刻。
門内反反複複演着一個重複的故事。
青衣的藥女從有着長長尾羽的赤鳥中救下了彼時還很是弱小的青竹蛇,青竹蛇蜷縮在藥女的藥囊裡,透過竹枝的縫隙窺看着面目清秀的藥女。
青蛇心裡的感激與歡喜逐漸融合成了濃厚的愛意。
藥女帶着青竹蛇回到自己簡陋的竹屋裡,在木盆裡細緻又溫柔地為他洗去一身的塵灰,青竹蛇隻覺女人帶着繭子的素白雙手掠過周身,然後在他泛着血肉的傷口處微微停留,溫柔地把藥膏塗在他傷口之處。
清涼的感覺慢慢驅逐了赤鳥留在他身上灼燒一般的疼痛,青竹蛇尾悄悄爬上了女人的手腕,女人似乎有些驚訝,但并沒有拒絕小蛇的靠近,任由他盤在自己手腕上。
日升日落,搗藥曬草,分明不過短短數日,但女人身上的藥草香逐漸沾染了小蛇周身,他靜靜地盤在女人手腕上,看着女人細緻地擺弄櫃架上的藥瓶、藥壇,然後安穩地在女人的掌心沉沉睡去。
故事到這裡就結束了,姜味睜開的雙眸裡滿是複雜,那一段甯靜安穩的平凡日子就是楚思滔内心真正的眷念嗎?
她内心忍不住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忽然輕輕地在男人沉睡的眼睫上落下一吻。
藥女與蛇,于蛇而言,是逐漸愛上了救命恩人,但于藥女而言,不過是一次制藥而已。
稚嫩的小蛇,還沒有學會人間的文字,又不肯在之後的漫長歲月裡回頭看一看那段自己眷念的時光。
如果,他肯看一眼,就會發現,藥女身後的藥壇上分明寫着兩個字,
“蛇酒!”